“長樂侯府唯一的嫡小姐,嫁給一個沒有底蘊的家族,一個‘假以時日’才能成器的男子,父親覺得,需要用我,來報當年陳姑婆救祖父的恩情嗎?”
上官清月不懼,反而慢條斯理地說完,看著上官信惱怒羞憤的臉,又驟然一笑,“難道長樂侯府已經落敗到,需要靠女兒來償還恩情了嗎?”
“孽障!”上官信抬手將桌子上的硯臺朝上官清月扔去,氣勢如雷,勃然怒道,“你這是在說我不配當長樂侯嗎?!”
上官清月躲過硯臺,硯臺砸在門上發出轟聲,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實話而已。”上官清月慢慢地說道,“父親若是想要找人還恩嫁給陳直,不如就自己嫁吧。”
“胡言亂語!孽障!我是你父親,我說什么,你就要做什么!我已寫好了你與陳直的婚契,下月二十,你就給我嫁入陳府!”
上官信氣極反笑,直接拿起桌子上的紅色婚契,上面明晃晃地寫著上官清月與陳直的生辰八字,再定睛一看,竟是已經簽下名!只要交換信物,親事便成了。
“此事,您問過祖母了嗎?”上官清月臉上沒了笑,看向上官信,見他停頓閃躲,不由輕笑。
上官信羞惱,“你祖母身體不好,這等小事,不必勞累于她。”
“確實。”出乎意料的,上官清月沒有頂嘴。
上官信見狀,反倒是愣了,或是覺得事情已達到目的,語氣也軟和了下來,“陳直是個好孩子,你嫁過去之后也不會受苦……”
“我沒有說要嫁給陳直。”
上官清月打斷了他,嘲諷一笑,“父親若執意要逼我,那么我就敢在城墻上跳下,告訴所有人,你害死了我母親之后,又要逼死我。”
此話一出,上官信震驚地瞪大雙眼,一時失語。
而上官清月仍在笑,“不知屆時,圣上會怎么看您呢?我的舅舅,會放過你嗎?”
上官信終于回神,他難以置信地指著上官清月,“你竟然敢威脅我?!你和陳直私通,丑事纏身,我沒有把你打殺了,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上官清月聞此言,才明了今天這一出的緣由是來自哪里,但她更覺可笑的是,上官信竟是陳家祖孫的幫兇后盾。
現在仔細想來,從今年陳家祖孫莫名其妙進入長樂侯府,一系列針對上官清月的舉動,無一不彰顯著他們的有恃無恐,而能讓他們在長樂侯府為所欲為的人,除了長樂侯府名正言順的長樂侯,還有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