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時過半,云黑風(fēng)淡。
肖淮和趙佑裝作結(jié)伴而來的商人,又給城門守軍塞了許多銀票,才混進(jìn)了皋城的大門。
行走在主城寬闊的大街之上,肖淮看了看周圍似曾相識的風(fēng)景,頗有些感慨地說道:“自從二姐嫁到皋城后,我已經(jīng)有兩年多沒見到她了。記得小時候,我們幾個兄弟中,二姐最喜歡的就是我了。”
聽他這般說,趙佑搖頭一笑,悠悠說道:“那時候我借住在你家,成日被你這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家伙帶著四處惹禍。每次肖伯父和我爹要揍人的時候,都是你二姐出來幫我們求情,否則我們兩人早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什么叫我?guī)闳堑湥棵髅魇悄銕е业教帍P混!”
“彼此彼此,”趙佑“切”了一聲,轉(zhuǎn)開話題說道:“不過,你二姐真是嫁了個好人家。想當(dāng)年,鄒公子英俊瀟灑、才名在外,又出生于皋城的首富之家,宣州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擠破了頭要嫁給他。”
肖淮長眉一挑,得意洋洋地說道:“若非鄒奉這樣的人,豈能配得上我二姐?!”
“這話到?jīng)]錯。”趙佑難得認(rèn)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剛要再說些什么,就被肖淮一把拉住,藏到了身旁的石墻之后。
“什么情況?”
肖淮目色遽沉,壓低聲音說道:“前面有人。”
趙佑聞言,悄悄探頭望去,就見幾個小廝模樣的男人,正抬著個麻布袋,鬼鬼祟祟地從一間大宅后門走出。
他們四下張望了幾眼,將麻布袋放上了一輛裝飾樸素的馬車,匆匆駕車離開了當(dāng)?shù)亍?br/>
趙佑眉峰緊蹙,沉吟片刻道:“他們抬的……似乎是個人。”
肖淮眸色幽深,眼中劃過一道冷光:“這間宅子就是鄒家,當(dāng)年二姐出嫁的時候,我曾經(jīng)在此處住過幾天。不過看剛剛的樣子,府里怕是出了什么變故,一會我們兩個潛進(jìn)去,小心行事。”
“好。”
***
片刻過后,肖淮憑著記憶掠過鄒府中的樓閣飛檐,落在了一處雕甍繡檻的廂房之上。
他抬手輕輕掀開屋頂?shù)耐咂吐牭靡粋€凄厲的哭聲從房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