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將晚,燈火通明。
肖淮和霍璟清點完武庫中的兵器,悠悠打著馬,往縣衙行去。
“海樓,”霍璟抬頭望向遙遠的天際,頗為感慨地說道:“上次我騎馬信步,還是在廬陽的萬安大街上……如今物是人非,故人不在……”
“霍二公子,”肖淮目光微凝,截口說道:“今日我們既然能奪下皋城,來日便能奪下廬陽。到時候,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打馬街頭,重新櫛沐于廬陽的長風。”
“海樓,難怪我大哥總是對你贊不絕口,”霍璟棱角鋒銳的面孔上浮現出了一絲細微的觸動,緩緩說道:“今日過后,你我也算得上生死之交,你不必總是‘霍二公子’、‘霍二公子’的稱呼我,喚我表字‘世忠’就好。”
肖淮點點頭,從善如流地說道:“那便依世忠所言。”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一陣凄厲的呼喊聲突然從不遠處傳來。
兩人眉頭猛地一蹙,齊聲低喝,策馬向前疾馳而去。
路口之后、民宅之前。
肖淮飛身下馬,一腳踹開了緊扣的門扉,就見十幾個穿著撫遠軍兵服的男人正圍站在屋內的床榻之前。
而那張混亂不堪的床榻之上,一個衣不蔽體的婦人正被人壓在身下,起起伏伏間,不斷發出悲鳴和哀嚎。
“都給我住手!”肖淮幾乎是瞬間沖上前,怒不可遏地厲聲喝道。
“喲,原來是肖統領,”床上的士兵看見肖淮,放開了身下的女人,慢吞吞地提起褲子,嬉皮笑臉地拱手說道:“是我不懂事了,這等好事自是讓肖統領先來。”
“你放肆!”肖淮一把將男人掀翻在地,將腳狠狠踩在他的臉上,高聲吼道:“你是誰的部下?!竟敢做出這種禽獸不如之事?!你的眼中還有沒有軍法軍紀?!”
“什么軍法軍紀?!”那個男人貼著地面,掙扎著叫喊道:“肖淮,別給臉不要臉!就你哥那兩千不到的兵力,若不是靠著我們撫遠軍,今日能拿下皋城?!”
“我告訴你肖淮,今日你要是敢傷了我,我絕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好啊,那我還真想見識一下。”說罷,肖淮怒極反笑,抽出腰間長劍,抬手就要往下砍去。
“海樓!”霍璟一把拉住肖淮,壓低聲音說道:“這人是劉牧手下的副將,我們若是殺了他,怕是會影響兩軍的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