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暗月西沉。
肖淮和趙佑剛回到宅院門口,就看見一個身穿勁裝、手持配劍的年輕男人正站在院墻邊四處張望。
“你快走,”趙佑幾乎是立刻落下眉目,低聲說道:“這人多半是官府派來的。”
肖淮搖搖頭,沉聲說道:“我們在廬陽賣糧放糧也不是一日兩日,郡守大人豈會不知?他要想抓我,早就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
隨即,他不慌不忙地上前一步,朗聲說道:“這位兄臺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見教?”
聽見他的話,年輕男人轉過身,露出了一張棱角分明、目光銳利的臉龐。
他抬眼掃過二人的面容,展顏一笑,抱拳揖禮道:“敢問肖淮肖公子可是住在此處?”
“肖淮是誰,沒聽說過。”趙佑幾乎是不加思索地上前一步,擋在了肖淮的面前。
見他如此,年輕男人的目光之中立刻劃過一絲了然。他眉峰輕挑,客客氣氣地拿出一張燙金拜帖:“在下名叫霍璟,奉堂兄之命,請肖公子前去府上一聚。”
廬陽霍家,宣州豪族之首。
趙佑一愣,頗有些意外地回頭看向肖淮。
誰知,向來喜愛結交朋友的肖淮卻一反常態,冷著眉目說道:“肖淮不過是一屆無名小卒,擔不起霍公子的盛情相邀。”
“擔不擔的起,我們自有判斷,”霍璟目光灼灼,似笑非笑地說道:“肖兄若是因為兩家的舊日恩怨而擔憂不前,那便是小看了我們兄弟的心胸。”
肖淮聽罷,唇角輕勾,伸手接過拜帖道:“明日午后,我定會按時赴約。”
待霍璟拜別離開后,趙佑急忙拉著肖淮進了房間,開口問道:“什么情況?你們和霍家有過節?”
“沒錯。我有個族兄名喚肖忱,幾年前他與當時的宜城太守結下梁子,斗毆之時不幸將對方打傷致死。而這名太守,便是霍璟的表哥。”
“廬陽霍家可是宣州境內只手遮天的人物,就算是夜明大哥也不敢得罪他們吧?”
“是,所以我那位族兄至今還逃亡在外,不敢再回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