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蕭瑟,嗚嗚咽咽地拂過暨城外的車馬和兵帳。
“紀云生,你這個膽小鬼,有本事出來跟我們決一死戰(zhàn)!”
“什么狗屁的振武將軍!不過是我們靖軍的手下敗將!”
“就你這個猢猻樣,給我們侯爺提鞋都不配!”
在長達半個時辰的叫罵后,吳欽咳了幾聲,從唾沫星子橫飛的士兵中退了出來,策馬行至肖淮面前說道:“侯爺,我都喊累了,這紀云生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沒反應不是好事嗎?”肖淮看著高聳矗立、安靜如死的城墻,目光一片清銳:“暨城的兵力與我們相當,防御攻勢也修建地極為妥帖,我們與其正面強攻,不如斷了他們所有的補給。”
“如今,亭口的糧草已經(jīng)被悉數(shù)燒毀,我們只要在此故布疑陣、讓他們不敢貿然出城,從而為子護截斷上游水源贏得時間。那這暨城遲早會走到兵糧寸斷、難以為繼的那一天。”
“道理我都懂,”吳欽抄起水壺,仰頭喝了一大口:“可是這都罵了一個上午了,對方卻沒有一點回應,多沒意思。”
“若是能被你們的這些話給觸動到,他就不是紀云生了。”
“你說得對,是我羞辱的還不夠,”吳欽點點頭,若有所思地道:“我得罵他個狠的。”
說罷,吳欽打馬上前,自鳴得意地高聲說道:“紀云生,你不是長得比娘們都好看嗎?我們侯爺正好還沒成婚,要不你乖乖出來,跟了我們侯爺如何?”
聞言,肖淮驀地一驚,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不由劇烈地咳嗽起來。
本以為對方根本不會理睬,可誰知片刻之后,陸紹陽從城樓上伸出頭,大聲喊道:“我們紀將軍說,只要你們愿意率軍投降,他可以考慮讓你們的侯爺入贅!”
“我呸!”吳欽啐了一口,氣急敗壞地吼道:“他個大男人,怎么這么無恥!”
肖淮聞言卻是心頭一蕩,他的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出了廬陽的那個夜晚,耳邊似乎又飄過了紀云生急促的低吟與呼吸,遙遙觸動著他的每一根情思。
然而,舊日種種,都已經(jīng)消失在了汴河上的火光之中。
肖淮眸色漸深,在心中暗暗說道——
紀云生,等攻下暨城之時,我定會讓你在我身下,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