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佛堂整日整夜亮著燭火,早先老夫人誠心禮佛,人氣還旺些,如今只定期去供奉打掃,平日少有人去。
夜深人靜,便頗有些荒涼寂靜的氣氛。
婆子推搡著容嬙進去,邊粗聲粗氣地道。
“妙兒小姐已說清楚了,都是你不知天高地厚惹的事!”
“觸怒攝政王,可不是什么小事。幸而夫人善心開恩,只叫小姐在佛堂精心思過?!?br/>
婆子盯著她那半邊完好漂亮的臉蛋,啐了一口:“真真是狐貍精?!?br/>
侯爺竟為了這么個玩意兒同夫人吵架!
容嬙到底被嬌養了這么多年,細皮嫩肉,婆子力氣極大,稍一使勁,便在那雪白手腕上掐出青色淤痕。
人被用力甩在地上,容嬙咬牙爬起:“讓我出去!”
婆子冷笑,反手落了鎖,碰撞間發出清脆聲響。
“老實些,也好少吃些苦頭!”
腳步聲漸遠,那婆子鎖了門,便連看守都不必了,只將她一個人關在佛堂中。
又是佛堂。
容嬙后退兩步,背撞到門上,只能抬眼,看著面前靜謐祥和的佛像。
往下是檀木桌案,上頭擺放著瓜果供品,一如前世她撞死的地方。
眼前的場景漸漸與前世相府的佛堂重疊,恍惚叫人不知身在何處。
耳邊靜得可怕,只有此起彼伏的蟲鳴。偶爾燭芯噼啪一聲炸開,驚得她渾身輕顫。
上輩子的陰影如冰冷毒蛇纏繞而上,讓人幾近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