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育新的神情,蔣仕偉并沒有說話,而是給他一個消化的時間。在舊時空里,蔣仕偉也沒少干過查水表、請喝茶的事,因此什么樣的反映都見過,也有應對的方案,像楊育新這樣的反應,通常都應給他一定的消化時間。
果然過了5、6分鐘,楊育新長出了一口氣,看著蔣仕偉道:“蔣部長,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
蔣仕偉笑了一笑,道:“楊區長,先坐下說。”
楊育新苦笑了一聲,道:“我己經不是區長了?!辈贿^還是坐到了蔣仕偉的對面,而劉瀾濤在則邊坐下,楊育新又道:“但總要告訴我,為什么要這樣處罰我,我到底是做錯了什么?”
蔣仕偉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掏出香煙來,先遞給楊育新一根煙,笑道:“來一根嗎?”楊育新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了煙,蔣仕偉又遞給劉瀾濤一根,自已也叼了一根。劉瀾濤掏出火柴,給他們及自己分別點上。
吐出一口白煙,蔣仕偉才道:“楊區長,你可能是誤會了,你的職務和工作只是暫時停止,并不是撤掉,否則我們也不會把你帶到這里來,而是直接把你送到牢里去了。因此你只要是配合我們,完成調查,也不是沒有恢復職務、工作的機會?!?br/>
雖然知道蔣仕偉是在安慰自己,但楊育新心里確實還是安定了不少,而且到現在為止,楊育新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心里多少也還存有一些僥幸的想法,認為其中可能是有些誤會,如果將誤會澄清,自己也還不是沒有反身的機會。于是楊育新吸了一口煙,道:“蔣部長,需要我怎樣配合?”
蔣仕偉點了點頭,道:“你和白流蘇是怎樣認識的,這幾年來經歷過什么事情,她說過那些話,由其是最近一段時間,白流蘇的行動、言語包括態度,希望你能夠詳細的寫下來?!?br/>
楊育新聽了,也不由得一怔,畢竟當了幾年官,楊育新的見識、頭腦當然不同于以前,馬上就明白大概是白流蘇出了什么問題,忍不住道:“流蘇有什么問題嗎?她不是通過了政治審查了嗎?”
蔣仕偉將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淡淡道:“楊區長,這些事情你就不用打聽了,只要按照我們的要求,把你和白流蘇認識、交往、結婚、生活的經歷詳細寫出來,當然一切都應該是客觀公證,不要添油加醋,并且盡可把細節交待清楚,至于說白流蘇的問題,我只能告訴你,我們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懷疑、誣陷某個人,而是會認真調查,尋找充份的證據。所以你盡管可以放心?!?br/>
楊育新沉默了好半天,雖然蔣仕偉沒有明確回答,但其實己是承認白流蘇有重大的嫌疑,先前楊育新一直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卻沒有想到是白流蘇出事了,當然白流蘇是自己的妻子,她出了事審查自己也在情理之中,而且看來白流蘇的事可能還不是小事。想到這里,楊育新的心里一動,道:“蔣部長,流蘇,還有我的其他妻子,是不是也都被帶到這里來了?!?br/>
蔣仕偉呆了一呆,一時還不知道怎么回答,不過楊育新見了,也就明白了,道:“蔣部長,你們的調查我不能阻止,但她們都是女人,希望你們不要嚇著她們,另外需要我出面安撫她們……這大概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我給她們寫個條子,勸她們配合你們的工作,還是可以的。”
蔣仕偉想了一想,道:“也好,你給她們寫個條子吧?!?br/>
楊育新給每人都寫了一張字條,大意是要求她們不要擔心,老實回答問題,配合工作組的調查等,連白流蘇也寫了一張。寫完之后,楊育新道:“蔣部長,我不知道流蘇有什么嫌疑,但她己經懷孕了,希望你們對她好一點。我會老實交待的?!?br/>
蔣仕偉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們不是法西斯,而且她的孩子也算是我們穿越者的下一代,我們會做好保障措施的。”
原來在昨天晚上,上海新區的局勢初定下來之后,蔣仕偉帶人立刻趕到宿舍區,這時楊育新的一家人都被送到醫院搶救。而蔣仕偉一面下令,在宿舍區內進行警戒。一面又在楊育新的住宅內外進行搜查。
在住宅內并未發生打斗痕跡,而問兩批敲門人,都證實大門關閉很嚴實,而且一樓的窗戶都加裝了防護條,沒有破壞的痕跡,因此蔣仕偉時判斷是有敵對人員潛入宿舍區,應該是通過攀爬手段進入到楊育新的房間里行兇。于是又重點對二樓各房間的窗戶進行檢查,但在所有房間的窗臺上,都沒有發現在什么痕跡。而蔣仕偉這時才決定,將嫌疑放在內部。
其實在路上蔣仕偉就有這樣的懷疑,因為從收到消息的震驚中冷靜下來之后,蔣仕偉很快就發現了其中的疑點,就是楊育新一家五口都是被打昏,而且沒有生命危險,襲擊者為什么要這樣做,就很耐人尋味了。于是蔣仕偉立刻下令,對楊育新的住宅進行搜查,結果在白流蘇的房間里發現了床、衣柜、書桌內都有暗格,并且從暗格里發現了匕首兩把、手槍一支、攀爬工具一套、夜行衣一套、記錄本兩本等物,記錄本上全是日文,一切都指明白流蘇是日本特務,并且和這次對上海新區的攻擊有密切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