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世被挑明之后,天闊還想要繼續如今的安穩生活,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就算皇上答應,不帶他回京城,不公布他的身份,這件事也不可能密不透風,很快就會有人找上門來。
除非,皇上回宮之后便定下太子人選,只要有了一個結果,一切不再是未知,天闊也就相對安全了。
在這里歇了兩日,皇帝也好起來了,準備次日離開魯縣,回京城去,臨走之前,讓天闊和思其一同去了他屋里說話。
屏退左右,屋里面只有他們三個人在,他們有開口天闊和思其當然都不能說話。
許久之后,皇帝才輕輕的拍了拍椅子的把手,“那一日說是胎象不穩,這該是你與那大夫商量好的,故意那么說,就為了讓朕坦誠身份?”
一聽這話,天闊趕緊擋在了前面,“皇上,這事兒是我的主意,不怪她。”
思其也趕忙說,“皇上,他并不知曉,是我的主意。”
這人畢竟是皇帝,掌握生殺大權,真要是一個不高興把人砍了,那她可真是一輩子都沒法原諒自己,這時候肯定要說實話,不能讓天闊頂著。
天闊要護著她,思其也要擋在前面,這事兒本來就跟天闊無關,她雖然相信這皇帝不會這么做,但也不能把天闊給害了。
看著他們夫妻兩人一味的想護著對方,皇帝笑了起來,心情突然就變好了。
“好了好了,朕也沒有說什么,要不是有這事兒在,朕也不一定會坦誠身份,如今和天闊父子相認,都是這件事的功勞,你二人又何必推來推去,朕又沒有說要治罪,快起來吧,這還懷著身孕呢,萬一動了胎氣,朕可真是成了罪人了。”
天闊扶著思其起來,在旁邊坐下,思其心下松了一口氣,果然,要真因為這事兒就發了火,要治他們的罪,那這皇帝也做不出大老遠的來這里一趟的事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當時也真是著急了,萬一這皇帝是個暴虐成性的,也許她不僅害了自己,也害了天闊,還害了這一大家子人呢。
皇帝看著天闊,“朕再問你一次,當真是不回京城嗎?你甘愿放棄皇子的身份?只愿做這小地方的一名知縣,任你做再多的事,也只有百姓感激你,這還是好的,也許你做的事不被人理解,這一輩子靠著你打拼,也難以身居高位,而如今你只需要點頭跟著朕回京,你想要的一切隨時都有,你還愿意這么選?”
天闊站起來,朝他見禮,“皇上,這就是我想要的,寒窗苦讀多年,我不過是想為百姓做些實事,哪怕這一輩子也只是無名小輩,我也甘愿,做皇子,我實在沒那個能耐,還請皇上放過天闊。”
皇帝笑了笑,“好啊,真是個好樣的,你和你那個幾個兄弟都不相同,朕也不勉強于你,你不回去便不回去吧,你如今過得安穩,朕看著也很是舒心,不忍打破你這安穩的日子,真要是帶著你回京,可就容不得你這般了,好,留下就留下,朕只當沒有見過你,也一定不會讓人來打擾你們。”
“但離開之前,朕還有一個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