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發生的事,顧平勇暫時不知道,他生病之后就一直都不出去了,云氏就是怕他受不了刺激。
這幾年來他們家可真是夠丟人的,這村里人可沒有什么善心,出去之后個個都是冷嘲熱諷的,這要是平常人還好,聽了那些話就當沒聽見,何苦跟自己過不去。
偏偏她家這老頭子是個小心眼兒,這性子是改不了了,而且還生病了,大夫一再的說過不能受刺激,要不然命都救不回來。
她可不敢冒險,就這樣在家里吧,只是得一個人專門看著他,要不然就要往外面跑,只能是她來看著了。
云氏以前也不怎么下地干活兒的,要不然她也不會比村里同齡的婦人看著年輕許多,可是現在為了家里的生計,她巴不得有時間扛起鋤頭一起去種地,可要看著顧平勇,也實在是沒辦法啊。
顧平勇在家里待著,云氏也跟著他待在家里,外面的消息她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卻知道顧平章家里有事,半上午的就鬧哄哄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她想出去看看吧,又怕顧平勇一會兒過問,不管顧平章家里出了什么事,讓他聽了總是不好的,就怕他又跟自己憋氣,所以她生生忍住了,洗了一上午的衣裳。
顧平勇什么活兒都不干,就坐在上房里,一個人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道他在念叨些什么,有時候還要罵云氏幾句。
要是以前,云氏直接就給懟回去了,可是現在,她可不敢冒險,一來是心疼顧平勇,二來也和顧澤順夫妻一樣,心疼家里的銀錢,哪里還有錢給他看病啊?自己憋著點兒,別把他給惹急了,少請一回大夫就能省下不少錢。
到了中午,云氏自己把飯做好,顧澤順和楊氏從地里收工回來,云氏尋了個機會,拉著楊氏問了,“上午隔壁出了什么事,鬧哄哄的,我看著你爹也不敢出去看。”
楊氏往外面望了一眼,顧平勇沒在,她這才說道,“說起這事兒就是氣,上午是衙門來人了,那顧天闊有了新的戶籍,他自己立了一個戶,就是住在二叔家里,你說說,這來回折騰到底是為了什么?到頭來他還不是在這兒,這事兒可不敢讓爹知道了,要不然非得動氣不可。”
別說顧平勇了,連云氏聽著都氣,一個勁兒的嘆氣,“哎呀,我就說不該死盯著他不放,一個孩子家,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你爹偏偏聽不進去,現在可倒好,自己家鬧成這樣,人家屁事沒有,說起來人家都要笑話。”
楊氏說道,“可不是嘛,上午我在那里看熱鬧,就已經有人冷嘲熱諷的了,現在出去人家看咱們都是笑話,這日子過著可真是憋屈。”
云氏說了她幾句,讓她別苦著個臉,要不然這一家子一點兒生氣都沒有了。
顧平勇也問了顧澤順顧平章家里發生了什么事,顧澤順隨口就給搪塞過去了,沒往下說,一家子都好好的瞞著,沒讓他知道。
結果顧天良下午從學堂回來,進村里就聽說了這件事,氣得不行,趕緊跑回了家里,進門第一句話就喊,“爺爺,顧天闊竟然沒走,他還有了新戶籍,實在是太可氣了,咱們繼續把他趕走吧。”
顧平勇在上房聽到這話,立馬就瞪大了眼睛,云氏這會兒在后面喂雞,聽到動靜,拔腿就往前院兒跑,路上還摔了一跤,結果已經來不及了。
顧平勇拉著顧天良仔仔細細的問,這會兒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顧天良看著他那樣子,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