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顧府之后,林老爺夫妻倆走了一段才看到自家的馬車,為了表明誠意,剛剛還特意讓車夫離開,假裝他們是走路來的。
上了馬車,林夫人不停搓著手,“真是凍死我了,老爺,今日咱們做得夠好了吧?錢也送了,禮物也送了,那小知縣再不幫著說句話,我可真是不依了。”
林老爺看了她一眼,“行了,就你會說話,你不依,你不依又能怎么樣?他再小的官兒也是這魯縣做主的,咱們家在這里還有不少產業呢,哪能全都搬出去?只要在這里做買賣,就得看他的臉色,也不是說不能對付他,可我已經跟你說過了,能用錢解決還用勞煩知府嗎?”
“再者,知府雖然比他官大,可這小知縣的任命是歸朝庭管,萬一他真是受朝廷重用才來的,這里咱們趙知府幫忙,不是反倒把后路給斷了嗎?沒準兒還要把張知府給害了呢。”
林夫人是個沒什么腦子的,什么事情都是聽自家男人的話,林老爺一跟她講道理,她也就明白了,點了點頭。
“那好吧,咱們還得繼續哄著他,今日拿了三千兩銀子,外加那么多的好東西,就這樣了,他要還不給面子,咱們還能給什么?”
林老爺哼了聲,“給什么,這世上就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如果給了這三千兩,他還是不滿意,那只能說明錢給得還不夠,沒事兒。這些錢老子還是拿得出來的,他要真是不滿意,過些日子接著送,我就不信不能把他那嘴給封上。”
今日的結果,他們兩人還是很滿意的,畢竟天闊最后把銀子給收下了,這就代表說什么事情都有后路了。
送了禮之后,高高興興的回家去,接下來可就準備著過年了,還得讓人繼續盯著顧府,看看陳秋池是不是還會回來,如果陳秋池留在顧府過年,那說明他們的關系可真是不一般。
也是那顧府連個干活兒的人都沒有,要不然拿些銀子收買了,他們在家里說些什么不就全都知曉了嗎?
林夫人說道,“這是什么知縣夫人啊,什么事情都自己干,家里連個下人都沒有,窮成這樣了還做出個清高的樣子,不要丫鬟不要錢,我看著可真是覺得虛偽。”
林老爺說道,“不管她說要不要,你回家選幾個能干些的丫鬟送過來,咱們都已經提起這事兒了,總不好真的什么都不做吧?”
“行,我回去就張羅著,下午就給送過來,這可真是夠糟心的,好端端的怎么就來了個當官兒的呢?以前這里沒人管,咱們就是這里做主的,誰敢不給面子,這可倒好,來了個人,處處受轄制,還搶咱們生意做。”
“今年那些羊毛可一點兒都沒收著,魯縣所有的羊毛都賣給衙門了,也沒見他們往出賣那些羊毛,聽說放在作坊里加工,也不知道要做出些什么東西來。”
林老爺說道,“這事兒我還有些憂心呢,總感覺這兩人雖然年紀小些,可卻是有主意的,他們既然高價把羊毛收回去,那就不可能放在家里賠錢,一直也沒往出賣,肯定是有原因的,等過了年,我安排人去作坊里打探打探,看他們到底是怎么加工那些羊毛的。”
他們二人走了之后,天闊和思其看了下盒子里的那些銀票和銀兩,然后把盒子給關上了。
“天闊哥,真的就這么把銀子給他們收了?雖說咱們算作捐款,可我有些擔心,那林老爺是個不要臉的,若是讓人以為你收受賄賂,這可不好了。”
天闊說道,“他要敗壞我名聲,不管怎么都能敗壞,今日收不收下都是一樣的,他既然說年后衙門募捐,他還會再捐錢,那這些銀子就是多余的,要是這會兒不收下,過年了再拿這些去募捐,那不是少從他那里拿了幾千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