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了糖葫蘆,俞淵看她起身要回去,下意識道:“我送你。”
對門,應(yīng)該不用送吧?
然而阮四清別過耳發(fā),還是點了點頭。
就兩步路的距離,她開了門,俞淵看著她背影,突然問:“四清,晚上要不要過來吃飯?”
四清,這么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叫。
她頓住回身,有些疑惑。
俞淵眼里帶著笑意,他輕咳一聲道:“就……慶祝一下。”
此時此刻,他已經(jīng)完全忘了那位叫胖狗的好兄弟,一門心思只想著和剛有的女朋友交流一下感情。
阮四清臉熱了熱,說:“那我收拾收拾。”
說是收拾,關(guān)了門她就踮了踮腳,忍住變快的心跳,快步走到沙發(fā)上坐下。
她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別人確定關(guān)系時是不是也是這樣,小鹿亂撞,聽著他聲音都覺得好溫柔。
坐了一會兒平復(fù)心情,阮四清準(zhǔn)備洗個頭發(fā)。好像姑娘家都是這樣,見重要的人都要洗個頭,再講究一點的,洗個澡,干干凈凈,清清爽爽地赴約,這種精致又詭異的儀式感,她也有。
老舊小區(qū)洗手間里有一塊兒類似學(xué)生時代那種洗漱平臺,正對著窗口處,倒也不大,放個盆子剛剛好。
她放好水,抬頭看了天空一眼。
還不是傍晚,但天氣涼爽,昏暗暗的薄云籠罩著,雜亂的電線交錯。老舊巷子的樓都帶著被風(fēng)雨侵蝕的痕跡,混和著老人們低低的聲音傳進(jìn)耳朵,似乎一下就是另一個世界。
她不知怎么,忽然就笑了。
眉眼溫軟,帶著幾分安寧。
洗完后擦著濕濕的頭發(fā),她摸起手機看了一眼,宋芷的消息正當(dāng)當(dāng)掛在上頭,一排的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