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晃十二月都快過了大半,阮四清裹得像個球一樣,她坐在樓底下聽張大媽嘮嗑。
“你倆都到啥地步了啊?”張大媽也裹得厚,老人家尤其穿得多,他們在樓下烤火,碳爐子火紅一片,仿佛把阮四清的臉頰都照紅了。
見阮四清沒應話,張大媽閉嘴又剝了個橘子。
誰知道她往嘴里塞了一瓣,一下子酸得她面部五官都扭曲了,把橘子一放就恨恨罵道:“這臭小子買的什么東西,想直接把我送走?!”
阮四清眼里閃過笑意,問:“您孫子回那邊了?”
住了段時間,和張大媽也能聊上幾句了,平時她閑著,一來二去兩人倒是熟悉了不少。
“回了。”張大媽看見橘子心煩,又抓了把干花生。
她看了眼阮四清,忽然笑說:“小阮啊,別嫌大媽多嘴,你跟小俞老板感情好,那我們都能看出來,可結婚到底是兩家人的事兒,還是得仔細著點。”
阮四清頓了一下,微微笑:“嗯。”
“你就說我那臭小子吧。”張大媽咯嘣咬著花生米,一臉嫌棄:“這玩意兒自己不上進,屁本事沒有,老婆都給氣跑了。”
說著她又冷笑了一下:“不過我那媳婦也就那樣,那不是一家人還不進一家門呢,我瞧她也不愛干活,懶得很。”
“這好么,她爸媽倒是橫,直接讓離婚,你說這離了婚不還是苦了孩子?”
張大媽越說越起勁,干脆花生米也不吃了,一副理論的模樣:“這瞧著孩子三歲就要上學去,到時候又怎么搞?嗨,你不知道,我有個侄兒,結婚證都還沒扯,孩子給生下來了。結果兩人現在又吵架說不干了,戶口都沒來得及上。”
“那沒戶口咋成啊?”張大媽也不管阮四清說沒說話了,自己噼里啪啦跟倒豆子一樣,一通往外蹦:“聽說現在沒結婚證的要上戶口,還得搞親子鑒定。”
阮四清耳邊嗡嗡嗡的,她簡直都不知道要聽哪一句了,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一抬眸就瞧見了回來的俞淵。
“四清,回去了。”
俞淵站在那頭,長身玉立,眉眼帶笑。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