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語已經很久沒有認認真真曬過太陽了。
此時他坐在小陽臺的藤椅上,但仍舊曬不到,哪怕陽光距離他只有一步之遙。
非常時期,他不敢拋頭露面。
雖然趙同龢等人去向不明,梁漱梅也坦承了他們對嚴語的真正意圖,應該是沒有敵意的了。
但齊院長不是兇手,就意味著真正的兇手尚且逍遙法外,并潛伏于暗處,嚴語不能掉以輕心。
按說兇手與齊院長的目標應該是一致的,也就是殺掉那些已經注射過藥物,并且徹底陷入邪惡的人。
但嚴語也吃不準兇手會不會對他或者齊院長動手,因為自己被注射了藥物,而齊院長此時又沒有脫離危險。
照著筆記本進行手術,這簡直就是拿生命開玩笑,但形勢所迫,嚴語又不得不去做。
耗費了五六個小時,嚴語到底是完成了,但齊院長的麻藥沒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來,嚴語能做的之后守護和等待。
翁日優也不敢逃走,只是靠著墻根坐著,捧著個茶盅當煙灰缸,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
“閑著也是閑著,你要是愿意,就跟我說說吧。”
“說什么?”翁日優雖然是下意識地警惕,但他當然明白嚴語的意思。
嚴語不會強迫他,畢竟齊院長不介意他留下來,也算是給翁日優擔保了。
見得嚴語并沒有強勢逼問,翁日優也輕嘆了一聲。
他終于將鼻孔里止血的煙嘴拔了出來,仿佛瞬間置身于純氧的世界之中,舒暢到了極點。
“你交給秦大有的那張面具,不是秦大有交出去的,是我……”
“面具是你交給梁漱梅的?”翁日優也是語出驚人了。
嚴語對秦大有一直抱有警惕,因為這個老狐貍實在太狡猾了,沒想到自己一直誤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