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揭榜了,有人揭榜了,你快看!”
“嘶,還真有人敢接這活。”
“想上個(gè)月那公子干干凈凈地揭榜,死無全尸地歸鄉(xiāng),真沒想到還有人敢來。”
“這小伙子看著挺精明的,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哎,可惜了。”
“是啊,誰不知道咱們皇上是個(gè)狠角色,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敢觸這霉頭。”
......
揭榜的少年扣上斗笠,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人群,腳步輕盈,絲毫沒有感知到身后人群的震驚與嘆惋。
“你真覺得這樣行嗎?我怎么覺著背后發(fā)涼呢......”
跟著少年的人就沒那么淡定了,步履凌亂匆忙,勉強(qiáng)與少年并肩,不安地回頭看著后面的人群。
“哎呀,你擔(dān)心什么,貧道乃是天地之人,豈是那個(gè)昏君收得了的。”
“你是不擔(dān)心了,我要是一不小心沒了這肉身,這烈陽高照的,豈不是頃刻魂飛魄散,還不如你直接安安分分送我去投胎呢。”
少年側(cè)目,一把摟住那人的脖子,道:“嘿,你這人怎么那么俗呢,魂魄不完整,你還怎么回去你想回的地方?年紀(jì)輕輕躺平等死,你這成何體統(tǒng)?”
“鄭子頌!”
“肖兄息怒,何必如此憤怒,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肖朗一把推開鄭晴,抱臂,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在我們那個(gè)世界活得好好的,分明是你這臭道士不由分說地把我硬拽過來的,才導(dǎo)致我現(xiàn)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現(xiàn)在居然還要去送死,我不管,你得給我點(diǎn)交代。”
鄭晴訕訕地收手,道:“說了多少次,這不是我干的,我也是被綁定的。我?guī)煾刚f了,只要我把你這事圓滿解決了,我這陰德就能翻倍,正好夠我辟谷修仙了。咱倆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得好好相處才行啊肖兄。”
肖朗嘆氣,道:“可我這心里總是沒底,我來這就一直跟你趕路,從郢城一直到薊都,少說上萬里了,你們這個(gè)皇帝的傳說可從沒斷過。他那太傅在他心里地位非同凡響,其人又是一代名相,撰的史冊真是咱們能修明白的嗎?若是不行,我魂飛魄散,你死無全尸,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鄭晴甩了甩手里的浮塵,示意他自己是個(gè)道士,道:“你放心吧,我自有脫身之法,他就算把全國兵力壓在我身上,我也能全身而退。能當(dāng)上皇帝的人,不會(huì)傻到跟我這種未知?jiǎng)萘?duì)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