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狹窄的公路上,散落著厚厚的一層樹葉,樹葉偶爾被風卷起又落下,附近荒無人煙。
烈日之下,一個人影從遠處走來,一瘸一拐的,半邊身子都是血跡,手臂彎曲,只簡單的用撕開的外套吊了起來。
路邊有一個公交站牌,簡單到只有一張牌子釘在路邊的樹上。
麻破喘著氣來到樹下,靠在樹干上,因為實在是太累,戴著口罩不舒服,他只能摘下來,呼吸也順暢了很多。
這里沒有垃圾桶,麻破把口罩卷起來放到口袋里,摘下帽子,把凌亂的半長發(fā)順了一下才重新把帽子戴上去。
休息了一會兒,麻破可惜的看著胸前掛著的相機,相機已經(jīng)裂開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他低頭把綁著手的結再打緊些,手臂也舒服一些,喘了幾口氣后繼續(xù)靠在樹干上。
在站牌這里足足等了半個小時,遠處傳來引擎聲,麻破抬起頭,揮動左手手臂,老舊的公交汽車停在站牌前。
麻破拿著身份證上車,司機轉頭過來,粗聲粗氣的問:“去哪里?”
問完又懷疑的看看他身上的血跡,聲音有些緊張:“小伙子,你這是從哪里來?遇到土匪了?”
這話當然是開玩笑的,這里沒有土匪,只有不遵守交通規(guī)則的司機。
麻破笑笑只回答第一個問題:“去浪平醫(yī)院?!?br/>
司機看著麻破的臉,像是放松了一些,按了車錢,指了一下后面:“你就坐后門的位置,好下車?!?br/>
車上坐著幾個老人、一些帶著孩子的婦女以及一些穿著拖鞋的男人。
麻破刷了卡往后走的時候,所有人都避嫌的別開眼,等他低頭后就在一起竊竊私語,時不時看一眼麻破。
司機等他坐好,一踩油門,這輛老舊的公交車就咻的沖出去,這速度絕對是超速了,但大家都習以為常,還有個男人不滿的嘟囔:“開穩(wěn)一點啊,晃得我頭暈?!?br/>
大家都抓著扶手固定自己的身體,麻破卻像是粘在了座位上一樣,一雙長腿猶如釘子,把自己的身體都固定在車上,靠著椅背,左手拿出手機敲打辭呈。
沒多久,手上的手機響了,是他的上司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