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落幕后,太后顯得有些疲倦,軟軟地靠在軟榻上。
嚴若辭幫她松了松肩膀,想說些話安慰她,又覺得太后其實是不需要安慰的,她只是需要一片安靜的空間。
嚴若辭便將殿內的人都趕出去,她靜靜地坐在一邊陪伴。
伺候太后的宮女,宮侍見太后沒有表示反對就乖乖出去了。
殿內一時間只剩下太后與若辭兩人。
太后閉目養神了一會就恢復過來,問道:“若辭,你覺得哀家日后該怎么辦?”
太后已經很久沒有在嚴若辭面前用過“哀家”這兩個字,但此刻她需要一些支撐,便自然而然地用了。
嚴若辭也有些猶豫,她試探道:“娘娘,您想坐上那個位子嗎?”
太后道:“我也想過,只是,我唯一的后代就是皇帝......”
想當就好。嚴若辭道:“兒子不行可以培養孫子,只要您好好的,總會找到合適的繼承人的。”
太后笑道:“也是我著相了。”
太后在跟支持者通氣之后,便為上位做準備。她親自去跟皇帝談話。
燈光下,太后褪去了繁華厚重的太后正裝,只著簡單的家常素服。皇帝盤腿坐在床上。
他對太后道:“我怎么也想不通,你到底是怎么樣買通父皇的近侍的。”
太后坐在皇帝身邊,溫和道:“并不是我收買了他,而是他知道他無法成功。他臨時良心發現也好,想替你多擔一番罪名也好,總之他是確認你們不可能成功才那樣做的。”
皇帝悶聲道:“怎么可能不成功,先帝的旨意難道不做數嗎?”
太后道:“先帝在,他的旨意就作數,你掌握了權利,他的旨意也作數。唯獨這個時候,他的旨意是不作數的,因為我,被犧牲的我,不愿意。”
“皇兒,母后從未跟你好好聊過,也從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恨我。我沒有想過傷害你,母后比你年紀大,又能活多少年呢,你為什么就連這點時間也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