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月盧城官府的先生們正在聚會,期間宴飲高歌,談笑自如,推杯換盞,著實快樂。也許是酒醉心事自露,有人便大聲提議,想要恢復城主舊制。
沒醉的人都傻眼了,雖然大家心里都有點這個意思,但也別說得這么直白啊!有人拉著他勸道:“你醉了,趕緊趴下睡覺。”
有人充耳不聞,只顧低頭喝酒,似乎喝得是什么美酒佳肴。
提議恢復舊制的人叫喜,以前是個奴隸,又被稱為踏,是專為權貴墊腳的人。他在得勢之后迫切想要享受特權,在自家偷偷養了好幾個踏。
喜一口干掉杯中的酒,大聲抱怨,“以前那些權貴過得是什么日子?天天穿著死貴的衣服,吃著死貴的菜,出門有奴隸,進門有腳踏。咱們呢?說得好聽點是先生,天天干的這些事,還不如奴隸!”
他搖搖擺擺地指著山瓊,卻指到了墟煙身上,“山瓊,你說,你是不是讓我們給月盧城所有人當奴隸?老子不干了,老子不想當奴隸!”
山瓊冷著臉,將杯子使勁一放,起身就走。
還清醒的月盧人左右看看,灌了一大口酒,順勢往桌上一趴。嗯,大家都醉了,什么也不知道。
墟煙追出去,見到山瓊就站在外面吹風,他問道:“你承認你的想法是錯的嗎?”
山瓊回頭看他,突然爆粗口,“錯個屁,干什么事能一帆風順,老子打城主還失敗了不少次,老子認輸了嗎?老子屢敗屢戰才有今天!”
墟煙就笑著一起吹風,也不說話。
吹了一會風,山瓊覺得身上有些涼,他緊了緊衣服,突然開口道:“墟煙,別人是為了權勢想要恢復城主,但你不是這樣的人。你能告訴我,你為什么支持嗎?”
墟煙是祭出身,家族世代為城主祭祀,如果說權勢,除了城主,他家就是最大的權貴,如果只是為了權勢,墟煙完全不用跟隨山瓊,只要繼承就可以。
但就像想不通他為什么會反對城主一般,山瓊也同樣想不通他為什么又要恢復城主制,畢竟即使恢復了,他也不是最大的受益人,所以到底是為什么?
墟煙沉默了很久,笑道:“哪有什么為什么,也許是我突然知道權勢的好處了。”
如果萬事皆用利來看,墟煙的所作所為是沒有得到任何好處的,但從另一個方面來看,卻又未必,天下的事總是這么讓人捉摸不透,誰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山瓊也只是隨口問了一回,大概是此刻的氣氛讓人特別感傷,情不自禁就問出口了。
山瓊道:“他們大概都喝醉了,找人送他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