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前,伏黑甚爾就計劃好了路線。
可是路程尚未過半,他驚訝地發現,原本計劃好的路線——包括備用的幾條——都被設置了路障,警方一輛車一輛車地進行排查,也不知道究竟在找什么人。
伏黑甚爾直覺不對,果斷在警方反應過來之前棄了車,身手靈活地帶著與謝野翻了幾條街,還在別人家的院子里順了套小孩能穿的衣服,找了個僻靜的小巷讓與謝野換上。
被伏黑甚爾放下來后,與謝野反應慢了一拍才將衣服接過來。
他覺得自己頭昏腦漲,從肺部吐出的氣體灼熱無比,通過呼吸道時,像是用火苗舔舐過一樣,燎得嗓子火辣辣地疼。
之前他在河里洗涮過一遍,被撈起來后,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吹了冷風,下車前身上就穿了一件寬大得漏風的外套,根本沒法保暖。
如此一來,他不生病誰生病?
這下別說找機會逃跑,他甚至連多走兩步路的力氣都沒有,強撐一口氣換好衣服,腦袋就歪到了墻上。
滾燙的額頭貼在冰冰涼涼的墻壁上十分舒服,渾身酸軟無力的與謝野就這樣靠著,根本不想起身。
“嘖。”伏黑甚爾不耐地咂了下嘴,果然帶小孩就是麻煩。
距離橫濱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伏黑甚爾當然不可能帶著與謝野徒步趕過去。警方的反應比他預想中的快多了,封鎖的幾個地方都是關鍵路口,稍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想了想,他拈住與謝野還帶著潮意的發尾,不知從哪抽出把刀,“唰唰唰”幾下,將長發修短。這下與謝野從背后看起來就沒那么像女孩了。
車站。
個高腿長、身材健碩、長相也很優秀的男子吸引了不少乘客的注意。
見他懷里抱著個十來歲的小孩,眾人心中不免疑惑:這個歲數的孩子,竟然還要家長抱?
帶著好奇,乘客們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隨即他們注意到伏黑甚爾手上拎著一個藥品袋,靠在他肩上的小孩閉著眼睛,額上貼著退燒貼,大半張臉都被口罩給擋住了,時不時還發出幾聲咳嗽。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小孩是生病了啊,怪不得家長走到哪兒抱到哪兒,寸步不離的。
于是伏黑甚爾就這樣混在人群中買了車票,帶著與謝野大搖大擺地搭上了新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