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沈遠仍舊低著頭,“只要姑娘不出瀘山院,公子便可保姑娘無虞。”
霜澶坐直著身子,心下費解,委實猜不透沈肅容此番何為。
“姑娘可覺餓?我讓人拿些吃食來。”
聽罷,霜澶掀了涼被趿了鞋隨手抓了外衫披在肩上便去開門。
“沈遠,你與你的主子又在玩什么把戲。”
霜澶驟然開門,好似將沈遠嚇了一跳,那沈遠微抬了頭看向霜澶,一時間有些怔神。
外頭的日頭那樣大,委實刺眼。沈遠站在廊下又是背著光,教霜澶瞧不清沈遠的神情來。
只聽得他默了一瞬,依舊是垂著腦袋。
“姑娘,公子——”
霜澶蹙眉,忍不住打斷道,“沈遠,你的這聲姑娘我委實當不起,我一不是積代簪纓的張氏,二不是對沈肅容唯命是從的云氏,我算得你哪門子的姑娘。”
那沈遠聽罷,背脊一僵,隨即默了默,才輕聲道。
“霜澶,公子不會想殺你,我……”
此時,一陣夏風吹過,拂過霜澶的衣衫褲擺,霜澶小小的一截小腿便露了出來,和著那只趿了鞋的腳踝,在夏日里讓人瞧著都覺恍惚。只一瞬,風過,褲擺便又落了下來,掩得嚴嚴實實。
夏風穿過長廊,又將沈遠的發帶略起,更將沈遠后頭說的話散在風中……
霜澶沉了眉,下意識側過身去,想聽清沈遠的話,可沈遠已然閉了口。
霜澶霎時索然,轉念一想,不管如何說,眼下性命是保住了,往后的,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霜澶隨即轉身,“哐”得一聲,重重關了門。
待洗漱完畢已然過去好些辰光,遂再出門時,早不見了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