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什么?還能說什么!無非是嚇一嚇他罷了,沒想到還真中了。要說報官,辯論,林以喬樂意奉陪,蔣萬豪放什么馬過來,她都能妥妥的牽住韁繩。
可這樣的麻煩當然是能免則免了,對琴韻來說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要是鬧大了,平白招惹來更多的是非,琴韻的心情又怎么能日漸好起來,只會一直心煩意亂。不開心的事情,還是要趁早忘掉。
之前蔣萬豪要娶彩玉的時候,林以喬就聽過關(guān)于他前幾任夫人的事情,沒一個長命的,要么就是得了急病而亡,要么就是突然病發(fā)暴斃,有大夫死因無可疑的診斷,也只能嘆一句蔣萬豪克妻。
聽到壯壯說春燕給琴韻看的累累傷痕,蔣萬豪典型就是有暴力傾向的人,要說他有個什么下手重了,失手什么的,也不足為奇,林以喬不過是對他說了一句“報官好啊,我們正好可以細細分說分說閣下之前亡妻們的案子。”
她說的煞有其事,蔣萬豪聽后的反應(yīng)就更加讓她自證了猜測,只要他以后能收斂,能罷手,不再找琴韻的麻煩,林以喬也懶得去管他的家務(wù)事,她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團亂。
不過剛才見到黃有財?shù)臅r候,也順道提醒了她另外一樁事情,他們暗地里進行的婦女買起那些陳年舊事要緊急的多,指不定就有下一個露露。雖然林以喬之前隨口說不會追究,可眼看著罪案在眼皮子底下發(fā)生,都不舉報一下,又怎么會是一個好市民呢,得盡盡義務(wù)才是。反正她現(xiàn)在也是消磨時光,不如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的先把黃有財?shù)馁~給清算了。
只是該從哪里入手呢?!雪娘嫁人后,玉香坊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頗像是要借此機會關(guān)門大吉似的,林以喬也猜到了雪娘的心思,她如愿以償后,肯定會想洗干凈過去,擦干屁股,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那她可要抓緊時間了。不過就算雪娘想收山,黃有財也不可能這么順當?shù)慕鹋柘词职桑敹嗍桥铝忠詥陶孀ブ麄兪裁窗驯R魂囎印?br/>
林以喬若遲遲沒動靜,黃有財肯定能猜到她之前是在詐唬,他重操舊業(yè)是早晚的事情,大好的財路,誰能說舍就舍。而他發(fā)現(xiàn)娶的是雪娘,也愿意不動聲色的吃這個啞巴虧,雪娘的手里肯定有牽制他的證據(jù)。不過她好不容易當上黃夫人,肯定也不會輕易交出來,自毀美好生活的。
看來得找機會去衙門好好查查近期來的人口失蹤案,林以喬就不信所有人都是一買一賣的正常交易,而且他們這么緊張,說不定手上掛了幾條人命,要是能一舉把事情一鍋端咯,天水也能少幾條害蟲,大螞蝗吸了這么多血,也是時候吐出來一些了。
一路上,林以喬的腦子像裝了發(fā)條一樣在盤算著她的復(fù)仇大計,突然好想想到什么似的,正襟危坐,神情身份嚴肅,又像是自說自話一般的嘀咕著“螞蝗嗜血,咬合傷口……對,吸血蝙蝠的上門齒和犬齒能切開幾毫米的皮膚,咬過的傷口是兩口或四個左右的小洞,患處會紅腫。”
周吉聽著一臉茫然,什么吸血,什么傷口的,卻也沒有出聲打斷林以喬的思緒,她的神情十分嚴肅,定是在想極其重要的事情。可聽著聽著,只聽到她在重復(fù)的說著‘三角形’三個字,臉上更是有大顆大顆的汗珠落下,許是耗費了太多了體力精力,她的神情漸漸旳開始變得蒼白。
林以喬想起了之前驗過的那具干尸,接上了之前想到一半腦子就一片空白的地方,可她還是不知道兇手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更是對這個極有可能是齊柏輝的尸體的背景一無所知,也許不管是不是陳青蓮失蹤的丈夫,她都應(yīng)該幫忙查下去,查個清楚,之后對陳青蓮也有交代,若能查到尸體的真正身份不是齊柏輝,也許還能順著藤找到他。
不過她還是要認下體虛的事實,停下飛速運行的大腦,接過周吉遞過來的藥丸吃下。這藥丸的效果是好,就是味道怪怪的,還不能用水吞咽,非得嚼服,越嚼嘴里越是泛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顧十三看著緊閉的大門,猶豫了好久,又跳遠了好幾步,甚至爬到門口的大樹上,想看看浮生若夢里面的情況,想看看林以喬會不會又爬到屋頂上喝酒曬月光,可最終還是只看到里面漆黑一片的空無一人,暗道林以喬這只夜貓子許是被虎叔帶回林府圈養(yǎng)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來,是真的想來和她言說今夜去找李云澤解釋的結(jié)果嗎?!是真的想來喝一杯舒緩心中的郁悶嗎?!可能只是一個說辭而已,他的內(nèi)心只是想看她還在不在,再見她一面吧。顧十三摸了摸微疼的臉,搖了搖頭,沒見著面也好,不然他這樣狼狽的樣子,肯定要被她以為是輕薄那個姑娘挨了揍。
這一拳是李云澤打的,小時候,他們兩打打鬧鬧倒是有,可長大了,還是第一次動手,還是在顧十三什么話都沒說的情況下,上來就狠狠挨了一拳,可見李云澤內(nèi)心的憤怒和對他滿是誤解的心情。
顧十三第一反應(yīng)當然是還手回擊了,揮過去的拳頭卻猶豫不決的停在了半空中,如果李云澤心里有氣,那就讓他撒吧,事實是他喝多了鬧出來的烏龍,讓人看了笑話,也起了爭執(zhí)。雖然他自問并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李云澤的事情,可他的確對林以喬有過它想。
李云澤受不了他們兩人無話不談的樣子,受不了他們之間的那種默契,更受不了他們兩一起經(jīng)歷過那么多他都不曾參與的回憶,可過去的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他也無力改變,現(xiàn)在他只想顧十三能離他們越遠越好,不要再出現(xiàn)在他們的生活中,即使是多年的好兄弟,也抵不過他內(nèi)心的猜忌和緊張。李云澤怕失去,更怕長此以往的下去,形成鮮明的對比,而這樣的對比,能輕而易舉的把他比下去。在看到顧十三不修邊幅的從林以喬房內(nèi)走出來的時候,就好像他一直擔心的噩夢實實在在發(fā)生了一樣,讓他再也冷靜不下來。也許他沒有信心的,不相信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