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有周吉,內有自己,林以喬更不是蠢笨之人,按說他們三個一起,是萬事俱備就等兇手自投羅網了。可是現在她卻在沒有任何人察覺到異樣的情況下被下了藥,兇手不動聲色的瞞過了所有人,到底問題出在哪里,他是怎么做到的?!顧十三越想,神色便越加凝重,白皙的臉上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冷冷的白霜,在喂林以喬喝茶的時候,他的動作才多了些柔軟。
顧十三壓低憤怒的聲貝,冷靜地分析道:“我除了沒有和你同塌而眠,其余時間都在一起。我沒事,你卻有事。你說的有的沒的,會不會和你房里的床褥有關?!”
林以喬沒想到顧十三正經認真起來,才思敏捷地絲毫不遜色于旁人。他提到的林以喬也猜到了。只是雖然他們現在是居住在別人的院子里,可她的起居飲食全部都是鶯鶯一手包辦的:“要是有其他人碰了我貼身的床褥,物品,不可能在沒有引起鶯鶯注意的情況下做到。有外人進來周吉肯定第一時間就會發現。”
這點顧十三是贊成的,鶯鶯心細,做事更是一絲不茍:“既然醒了,就別泡在冷水里了。那有干凈的衣裳,先換上吧。我們再慢慢聊。”說罷,顧十三拉好屏風,候在門外。
林以喬看著自己的手被夸張地包成了粽子一樣,就露出幾個手指的指尖,不禁一笑道顧十三這包扎功夫還是一點都沒長進,不過這次還真是多虧了他一直在身邊。
虛弱無力的緩緩換著衣服,不小心碰翻了旁邊的花瓶,砰的一聲掉在地上的聲響,讓此刻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的顧十三下意識就推門進去查看她的安危。
“是花,原來是花!”林以喬衣裳不整的蹲在地上,手翻了翻枯萎的花樹枝,激動地說著話,看到顧十三更是驚喜的捏起一小撮給他看自己的發現,完全沒意識她此刻衣著的不合時宜。
顧十三多怕是那‘神通廣大’的兇手又出了新招,見她沒事才舒了口氣,繼而為他的魯莽闖入而尷尬,偏偏掉頭想走還被林以喬攔著,不停的要給他看什么枯樹枝。
林以喬沉浸在自己的發現里,拉著顧十三說個沒完:“你看呀,是花,我找到突破點了,你臉紅什么,我終于找到隱藏的拼圖塊了。”真的是應了那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次還不一鍋端個干凈,她覺得遭的罪總算是沒有白費。
終于發現顧十三為什么眼神一直閃躲和他臉紅什么了,看什么枯樹枝啊,她外衣都還沒穿好,領口更是耷拉著沒有收緊,是硬拉著人家看她的糗態呢!林以喬羞愧的不知道是捂著自己好,還是捂著他的眼睛好,連忙轉過身去。顧十三趕緊撤到外面,長吁一口氣。
林以喬收拾好后,便讓人去請了平王殿下過來,順便把她懷疑的目標對象也一并全‘請’了過來,兇手那么喜歡睡覺,那她偏偏不讓他安眠!
敲鑼打鼓的動靜驚了整個田府,過來看熱鬧的人圍得整個院子水泄不通,她的院子燈火通明,被人看押站在那的分別是花夫人,徐夫人,吳夫人,田老爺,還有顧十三口中的花匠‘表哥’。田老爺可真是一家‘團圓’人齊了。
幾個人一時各自心虛,相視無語。還是花夫人最先開了口,她實在受不了周邊眾人的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厲聲質問道:“你現在是什么意思?大管家認了罪你不服,現在找不到兇手,就隨便拿我們幾個充數嗎?!”
“花夫人口中的大管家可是與你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怎么從花夫人口中說出來,他倒成了不相干的人了!”林以喬一句話就堵住了她的嘴,接著說道:“夫人別急,先聽聽看我說的對不對!”
田老爺知道后,面容微怒卻未敢質問,他現在身上還背著幾條罪待審呢,沒有上枷鎖直接關進牢里就不錯了,殊不知,這只是火苗苗,讓他上火上頭的事情還在后頭呢。
林以喬在入正題前,明知故問似的反問道:“徐夫人,你好像很怕這瓶花?!從一踏進院子來,你們就刻意站的離它越遠越好,它有什么不對勁嗎?!”
她口中的花,是她特地吩咐鶯鶯故意擺在那里試探用的,和她房間里今日插的是同一種花,不同的是這個瓶子里的花是剛剛新鮮摘下的。
沈牧之不屑地評論道:“故弄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