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魔尊還沒說話,杜衡還來得及往嘴巴里面扒幾口飯。黃泉路上總要做個飽死鬼啊!杜衡心里一片凄涼,他容易嗎?他是不是做了個可怕的噩夢?夢里和雞打架還做了一頓飯,飯都沒到嘴巴里面就要醒了?
要是真是做了個夢就好了,杜衡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夢。因為發生的一切都太真實了,讓他無法反駁。就比如現在,他正扒著飯,都能感覺到一粒粒飽滿的米粒在齒尖爆開的感覺。
別說,吃東西就是能讓人心情放松下來。杜衡嚼了幾下之后就發現,這里的米飯比他吃過的任何地方的米飯都要好吃,軟糯香黏中混合了梵天雞的鮮香嫩滑,讓他一口接一口,簡直停不下來。
言不悔剛到洞穴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首先他的愛寵梵天將軍沒有出來迎接。其次洞中彌漫著一股食物的味道,若不是這是魔域的苦牢,言不悔還以為他走進了哪家的酒樓。
言不悔神識一掃就皺起了眉頭:“我的梵天將軍呢?”云中鶴欲言又止:“它……”杜衡不合時宜的打了一個嗝:“……真香。”
杜衡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會跪在地上,言不悔面色陰沉的像是墨汁一樣。言不悔看了看木盆里面光禿禿的雞,又看了看灶臺上那盤只動了幾筷子的宮保雞丁。言不悔的聲音冷的像冰:“這就是我的梵天將軍?”
杜衡抬起頭看了看言不悔,他心虛的點點頭,在寵物主面前,他沒說話的資格。
言不悔的面色變了有變,他的拳頭握得緊緊的,關節發出了咔咔的聲響。杜衡聽到這聲音不由得縮緊了脖子,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小鵪鶉。梵天雞要啄他,他反擊沒問題。可是他不但反擊了還吃了人家,杜衡心虛成狗。
言不悔冷哼一聲問云中鶴:“他為什么還活著?不是讓你殺了他血肉入藥嗎?”
云中鶴無比干脆無比坦率:“不忍心下手。”畢竟同門一場,杜衡也伺候他數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好歹是一條命,云中鶴不忍心下手。
言不悔掌風一揚,杜衡只覺得一股狂風撲面而來。世界天旋地轉,他的身體被帶著重重的砸向了后方的山洞。只聽一聲悶響,杜衡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小乳瓜一樣被砸到了墻上。他的五臟六腑劇烈的疼起來了,他眼前一黑,差點背過氣去。
言不悔冷聲道:“現在他死了,可以入藥了。早知他如此可惡,在吞了幻天珠時就不該聽你們這群醫修袒護,當時就該取了他的性命!”云中鶴平靜的看向倒在地上的杜衡,眼中流露出不忍。
言不悔道:“還愣著作甚,還不快煉制出竅丹?你莫要學你的那些內門師兄推三阻四,本尊耐心有限。”云中鶴聽言不悔說起他的同門師兄,他聲音帶了一絲自己都沒發覺的顫抖:“你把我的師兄弟們怎么樣了?”
言不悔道:“藥王谷的醫修各個身懷絕技,只是也太嬌氣了些。煉制出竅丹的材料我都給他們湊齊了,他們一個個的找借口……”言不悔陰鷙的看了一眼云中鶴,云中鶴看到了他眼中的嗜血和他袖口的血跡。
言不悔道:“我知道出竅丹難煉制,我給你時間,給你機會。”云中鶴身體微微顫抖:“煉丹最忌諱分神,魔尊守在此處,我無心煉丹。”言不悔輕笑了一聲:“這番說辭倒是和你的師兄們一樣。”
言不悔站起來向云中鶴走了兩步,他眼底泛出了紅色的光芒:“你到我們魔域這么久,藥王谷卻沒有反應,也該知道你的宗門對你們是什么態度了。識相的好好煉制出竅丹,我放你離開。不識相的,我現在就送你上路,你那侍從剛走,黃泉路上還有個伴。”
云中鶴剛想說什么,就聽后面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即壓抑的咳嗽聲傳來。他和言不悔震驚的看向杜衡倒下的地方,在他驚愕的目光中,杜衡坐起來了!
杜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