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兮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活著的照夜士兵聽到了剛才一班長等老兵討論功勞的事情。
讓他比較擔心的就是與他一同進入十四班的新兵蛋子。
他們還不太熟悉軍營中的生存法則。
就算之前他們表現的比較低調,但在這經歷過真正生死后的幸存,指不定會引起在心性上的大變化。
萬一有不懂事兒的士兵在能說話時,突然為了死掉的兄弟發難,就會讓雙方陷入一個兩難尷尬處境。
絕不能貿然拆穿一班長等老兵的先前意圖。
他們是強弩之末,是剛來無任何根基的菜鳥,是無法與一班長以及老兵們的勢力根基匹敵。
還有,剛才他讓大家用尸體當羽箭的做法,有的士兵是用的自己戰友來擋的羽箭。
這是十分避諱的,就算戰友在這之前已經戰死,但戰友,就是戰友,是光榮犧牲的戰友,以他的身體當羽箭,就是在對他進行二次傷害。
張兮開口一句話,否認了是一班長下令射的箭,把插在戰友身上的羽箭責任全數怪在了先前的紫電騎兵的埋伏上,同時也替部分戰友否認了他們用戰友的身體抵擋羽箭活下來的事實。
也是這一句話,為死去的戰友最大可能的爭取他們應得的尊重與榮耀。
即使他們已經……希望有家人的,能夠為他們驕傲,獲得該屬于他們的那一份撫恤。
“啊!!!好痛!”
向開奇大呼起來,他就是那個試圖將一班長等人的私心怒吼出來,質問他們的其中之一。
他不光是為了他的兄弟,為了同班隊,同營帳犧牲的兄弟,更是為了自己的一條手臂。
張兮的先一步開口,堵住了他的話。
他沒能很快想明白張兮的用意,但他知道張兮這樣說,一定有他的用意,他不能拆他的臺。
他只能用大聲痛呼來宣泄自己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