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這個溫朔就覺得憋屈,氣道:“還能怎么解決?和稀泥唄!”
“造謠誹謗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可以拘留甚至判刑,但前提是得有人起頭兒告她們。段小安她們家在這片兒多少有點兒關系,一家子又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誰敢帶這個頭兒?那以后還有安生日子過?”
溫朔:“而且要告肯定是告段小安她媽,這老婆子馬上就八十了,這一下要是真給氣死了——或者說都不用氣死,就正趕上她壽數到頭兒,咔吧一下自個兒上西天去了,這告她們家的人都得被揪著不放一輩子你信嗎?”
為了自家以后的安寧,被這姓段的一家子折騰過的大部分人都選擇了忍氣吞聲,直到這次的事情出現。
“你相信么哥,其實他們之中好多人互相之間都不認識,但這記憶卡卻人手一張,誰有空就往段小安他們家樓下溜達,把喇叭開到最大聲在那放。”溫朔道,“昨兒下午那場面,后來都聚了上百口子人了,但除了段家自家人之外,一個向著他們說話的都沒有。”
“物業的人也明顯不待見他們一家子,但又不想招惹他們,過去之后就站在旁邊看著,哪邊兒也不幫。”
“段小安還在那叫喚,讓我們查到底是誰編的歌謠什么的,還讓我們把所有放過這歌謠的人都抓起來拘留,但怎么可能。”
“這歌謠的內容確實是有點兒那什么,但說到底也沒指名道姓的,人心要是不虧,哪個會往自己身上聯系?說到底還是她們姓段的一家子自己干得缺德事兒太多了!”
“所以呢?”代圳珩給溫朔順毛,溫朔還挺享受,就差跟個貓似的咕嚕咕嚕了,“你們最后就光靠說,就把兩邊兒都壓下去了?”
“我們哪有那口才啊!”溫朔道,“靠嚇唬唄。告訴他們這么干要被治安拘留,留下案底以后影響兒女前途政審什么的,他們也就不敢太鬧騰了。但就這么光說教幾句,段小安她們家肯定不干,所以我師傅就說這個歌謠內容有問題,不叫他們再放了,讓他們把評書機都交到派出所去。”
溫朔:“他們當然不樂意了,一評書機好點兒的也幾百塊錢呢,但我師傅其實也不是真想讓他們交評書機,扯皮一陣子之后放寬了說那就把存歌謠的記憶卡都交了,他們就同意了。兩權相害取其輕么。”
段小安一家對這個結果當然不滿意,還要繼續糾纏,魯景民也是絕,當即回道:“人家這歌謠確實也沒點名說是您干得啊?您要是想追究也成,那就說這事兒您都干過唄?不過造謠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要不您幾位先跟我們走一趟?”
這段小安當然不能認,人人都知道事兒是她們干的是一回事兒,她們親口承認這事兒是他們干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現在還有這么多人證在,以后有誰真想告她們都推脫不掉。
溫朔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說完了長出一口氣,嘰嘰歪歪地叫他:“哥——”
“嗯。”代圳珩應了一聲,使勁兒揉了揉他的頭發,“辛苦了。”
“我昨天……”溫朔想了想,又說,“其實特想給你發微信說說話,還想來找你,但我掏出手機來又覺得不想和你說了。”
代圳珩的手略一僵:“為什么?”
溫朔現在也拿捏不準自己當時的心情了:“我也不知道,就,就感覺好像不太想讓你看見我那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