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換鞋換衣服都不費勁,代圳珩像個幼兒園小朋友一樣聽話,溫朔叫他干嘛他就干嘛。
唯一讓溫朔感到無語的,就是這位小朋友實在是太粘人了,自己分分鐘不能離開他的視線,只要他動,代圳珩的目光必然跟上,他要是去另一個房間,這人搖搖晃晃地都要站起來追。
他去廚房倒個水,代圳珩跟著,遞過去也不用勸就知道乖乖喝完;他想去衛生間投個毛巾給代圳珩擦擦臉,這人也非得跟著擠進來,自己站不穩就扒著洗手池倚在他身上。
溫朔嫌舉著胳膊給他擦臉累得慌,叫人在馬桶上坐下:“抬頭。”
代圳珩樣樣依言而行,但聽到他說閉眼,卻不樂意,非要半瞇著眼睛瞅他,把溫朔瞧得哭笑不得。
溫朔一手捧著代圳珩的后腦勺,一手用溫熱的毛巾給他擦臉,還念叨著:“一報還一報,那句話怎么說來的,嗯——好像是出來混總歸是要還的!”
說完了他自己嘿嘿笑了幾聲,笑得代圳珩直盯著他的嘴唇看。
“看啥啊,”溫朔被他看得有點兒不自在,忍不住抿起嘴唇來舔了舔,手里的毛巾則直接呼過去擋住他的視線,“有什么好看的?!?br/>
臨把人往臥室送,溫朔還問:“覺得哪里不舒服沒有?上廁所不?想不想吐?”
代圳珩搖頭,差點兒把自己搖個跟頭,倚著墻不敢動了。
溫朔覺得好笑,又多少有點兒心疼,伸手過去扶他:“來吧,我扶著你?!?br/>
代圳珩依言貼過去,卻沒讓溫朔扶著他的手臂,而是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行吧,”溫朔看著自己這宛如小太監托著太后娘娘一般的姿勢,小聲嘀咕,“起駕——回宮嘍!”
溫朔極少進代圳珩的臥室,就算平時幫忙打掃,他也會刻意止步于房門前,留著讓代圳珩自己來。
倒不是代圳珩對他說過什么,只是他自己就不太喜歡別人進他的房間,所以推己及人,也不會主動去侵犯他人領地。
不過這次倒也不是他第一次進來——代圳珩剛搬過來的時候有帶他參觀過,所以這房間里什么樣兒他還是知道的。
把代圳珩送上床,蓋好被子,溫朔怕他不舒服還在床邊上坐著盯了一會兒,見他躺下后逐漸松開一直皺著的眉頭,這才放下心來。
可再想走,卻是走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