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問了也白問,能拿出來的賬本肯定是假的,加上有那么多糧鋪,隨意就能抹平差異。
“你別輕易打他的主意,否則我們反而會被動。”華鋒這潭水太深,既然矛盾沒挑到明處,在沒有十足把握時就別輕易去碰。
陸庭修扣住她的手指,“夏胖胖,許多事我們盡力就好,你別太勉強自己。”
“說得好聽,萬一它們真攻城,把你吃了怎么辦?”想到前世的人間煉獄,夏秋哪有不偏執的道理。
“不會再重蹈你的噩夢,對我有點信心好嗎?”
說到信心,夏秋就惱得很。當官的就是城府深,他做事從不顯山露水,從早到晚忙得跟條狗似的,好像沒一件跟傀儡尸有關,但其實她知道他有在安排。
相處久了,夏秋才揣摩明白,他明著是霖縣的縣令,其實是身懷秘密而來。
陸庭修公私分明,不該她知道的事,哪怕只言片語他都絕不會提。
縱然她開口,他也不會動搖自己的底線。其實她不關心別的,就想知道他為對付傀儡尸都做了哪些部署。
“我要去涼州幾天,你跟我去嗎?”陸庭修突然道。
夏秋訝然,“你去干嘛?”
“修筑驛道的勞工缺口太大,而涼州那邊不久前剛將鳳家寨的人全部以叛黨余孽的名義關押進大牢,我想把人要過來,以補勞工缺口。”
涼州官場吃人不吐骨頭,再說陸庭修上任不到數月,就將涼州在霖縣的搖錢樹連根拔起,那邊沒給他捅刀子扣屎盆,是看在陸家顯赫家勢的份上。
再說,他上任短短時間將霖縣打理的井井有條,他做的越好就越證明前幾任有多差,這無非是在打知府的臉,宣告他之前管理無方,才導致霖縣亂狀百出。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讓許明亮去不就得了。
“自上任后,還未曾去拜訪知府大人,已經是失禮。再者,鳳家余孽多達上千人,這是塊燙手山芋,稍有處理不當,知府大人就會騎虎難下。許典史去要人,州府是斷然不會同意的。”
換句話說,許明亮官階不夠。
鳳家寨靠近涼州,但其實尚屬霖縣管轄。接到報案后,涼州并非沒有慎重考慮,但依然選擇出兵捉拿,無非是想搶緝拿叛黨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