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夢中也在痛苦的掙扎。

    裴應(yīng)和虞遙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都不說話，兩個人的臉色并不比虞青山好多少。

    窗外的雨還在嘩啦啦的下，雷聲漸漸的遠(yuǎn)了，弱了，天空中厚重的黑灰色鉛云慢慢飄走了。

    虞遙忽然毫無預(yù)兆的開了口，她的嗓音干澀嘶啞，像是很久沒有說過話，聲音也虛飄飄的不真實。

    “三年前，也是這樣一個雷雨天吧。”

    說完這句話，虞遙停了下來。

    裴應(yīng)沒有張口詢問，也沒有催她，甚至都沒有看她，只是靜靜的等著。

    過了很久很久，虞遙才再次開口，她沒有接著剛才的話繼續(xù)說，而是另起了一個話頭，她說的很慢很慢。

    “青山的爸爸，也就是我的哥哥，患有精神分裂癥，經(jīng)過漫長的治療，曾經(jīng)一度治愈，或者說幾乎治愈了。”

    “然而，三年前，他的病癥突然復(fù)發(fā)，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精神分裂癥患者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幻覺，以及自殺或者攻擊別人的行為。”

    裴應(yīng)沒有回答，他知道虞遙不是要他回答什么，她只是在陳述，有些類似自言自語的陳述，并沒有真的詢問。

    虞遙又沉默了很久，她似乎是在用沉默汲取能夠讓她說下去的力量。

    “你知道嗎，他都好了十幾年了，早就跟正常人沒有區(qū)別，大家都以為他真的痊愈了，久而久之，都快忘了他曾經(jīng)是個危險的病人了，更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復(fù)發(fā)。”

    “太突然了，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什么都來不及做，包括來不及收起家里的利器......他拿到了水果刀，精神錯亂下......”

    虞遙聲音有些哽咽，她緩了緩，深吸一口氣，接著往下說。

    “他誤殺了青山的媽媽，然后自殺了。”

    虞青山的爸爸在精神錯亂下誤殺了她的媽媽？

    耳邊像是有無數(shù)道驚雷落下，裴應(yīng)腦袋嗡嗡的，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