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酸痛,帶著一種無處不在的麻癢感,李昂忍不住撓了撓大腿和屁股。
一定是昨天跟老爹喝的太多了,畢竟三個月多月沒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平時總是一副社恐樣子,連目光都很少跟人接觸的老爹,居然會主動買酒來喝,在自己少有的跟老爹的美好回憶中,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李昂腦海里這樣感慨著。
但是,這感覺……也太特么難受了,怕不是老爹讓人騙了,買的假酒吧?
“如果你已經醒了,那最好趕緊給我起來。”一個陌生卻好像在哪聽過的女孩聲音。
不對,看來自己還沒有醒,李昂依舊閉著眼,還是接著睡吧,睡醒了還得趕緊去投簡歷找工作,畢竟考研是再也不打算考了,公務員又考不上,老爹老媽也幫不上忙,只能靠找個工作才能養活自己的樣子。生活殘酷,難得胡涂……
“我只有這一張床,你打算占到什么時候?”那聲音不依不饒,態度很是惡劣。
李昂平靜地睜開眼睛,認命般地看著眼前淡定玩著電視游戲的艾莉,少女此時只穿著簡單的寬大黑色T恤和居家短褲,光著的兩條纖長細腿搭在一起,腳丫跟著屏幕上的游戲畫面同步松緊。
李昂嘆了口氣道:“陰曹地府還得倆人一屋嗎?”
李昂掃視了一眼,這是一間并不寬敞的小開間,除了進門右手邊有一個小門應該是洗手間,剩下的空間都是一覽無遺。房間里的陳設也非常的簡單,刨去自己正躺著的,靠在落地窗邊的單人床之外,屋里能稱得上是家具的,恐怕也只有艾莉正坐著的懶人沙發,一個小茶幾和墻上掛的約莫100寸左右的電視了。
而房間另一頭地上,遠遠地鋪著一床粉色的被褥,艾莉的不爽不是沒有來由的。
“如果你有錢的話,你可以自己找地方住,”艾莉專注地打著游戲,屏幕上的"V"開著跑車在夜城擁擠的街道上華麗甩尾,“但是我要提醒你一下,你可是欠著一大筆錢?!?br/>
李昂一聽蹭的坐了起來,一牽扯之下全身尤其腰腹部酸麻感更加強烈,令他忍不住大面積地撓來撓去,可仔細看了一下卻并沒有什么異樣,邊用力撓邊奇怪地問艾莉:“我這是怎么了?”
艾莉騰出一只手,把扔在腳邊的一只紙飛機嗖地甩出,在空中盤旋幾圈,準確地落在李昂手里。
李昂連忙展開,那竟是一張詳細地醫院收費單,病人情況一欄分明寫道:雙手雙腳粉碎性骨折,全身主要運動肌肉全部嚴重撕裂,心臟機能受損嚴重,其余各臟器也分別有不同程度的超負荷損傷,大腦未見明顯異常。
幾張他入院時慘烈的局部特寫圖片,鮮血淋漓,骨骼外露,結合著文字,看的李昂頭皮發麻,一時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喃喃道:“怎么……會這樣?”
“這個得問你自己?!卑虻溃敲黠@掩不住有些好奇,“你的腦機有特別設置,無法從外部讀取,連醫生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昂愣了一下,按照說明書調出了腦機的日志,最后的有意識記錄中,只留下了七個字:全系統,限制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