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虎手底下的軍師柳士銘充當司儀主持婚禮。
也不知道蘭姑從哪里找來的紅綢,一頭塞在杜歡手里,另外一頭則交予封晉,兩人在山匪的起哄聲中拜了堂,送進洞房。
新娘子在房內坐床,新郎倌被翟虎手底下的兄弟們灌的爛醉才送了回來。
翟虎邁著醉步大著舌頭說:“弟妹啊,跟著朱賢弟自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往后就跟賢弟安生過日子,再不必記掛著那尼庵。再說做姑子有什么好的?孤燈木魚,枕冷衾寒,連個疼你的男人都沒有。”
這土匪頭子小時候讀過幾天書,當了山大王之后無法無天,整天跟一幫糙漢子們廝混,也就是最近搶了個山下儒生家的小娘子,這才從肚里扒拉出僅剩不多的一點子墨水,面對新娘子裝了一回斯文。
杜歡牢記蘭姑叮囑的新娘子守則裝嬌羞,坐著微微頷首算是受教。
門口擠進來一堆漢子們,嚷嚷著要鬧洞房,被翟虎幾巴掌都扇到外面去了:“新郎倌都被你們灌倒了,想鬧哪個?”
眾人:……當然是新娘子了!
郭公山上雖然也有不少女眷,但有幾個能及得上這小尼姑的?
從朱大公子攬著小尼姑上山的時候,就有不少漢子看直了眼,私底下議論他艷福不淺,今晚喜宴之上灌醉新郎倌,也多少有些故意的成份在里面。
趁著新郎倌醉酒,鬧起來掐一把摸一把新娘子,難道她還能喊出來不成?
翟虎焉能不知他們心中打的如意算盤,幾腳就將擠進來的人都踢了出來,向符炎招招手:“照顧好你家主子,誰若是非要硬鬧,只管打殺!”
山上漢子都是腦袋拎在褲腰帶上混日子的,誰知道哪天官府打來便丟了小命,俱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態,混起來無法無天,除了翟虎,輕易無人能震懾得住。
符炎大喜:“有翟大當家這句話,我就放心多了。”
有了翟虎的保證,符炎帶人圍住了小院,山匪們沒有熱鬧可瞧,又占不了便宜,私底下議論新房里的動靜,羨慕之極,豈不知洞房里的兩人又是另一番光景。
等所有人都撤走之后,杜歡一把扯下蓋頭,回頭便撞上一雙醉眼。
“美人兒——”
杜歡湊近了糾正醉鬼:“不是美人兒,是爸爸!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