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薛笑歌跟紀昭媛關系密切,她才進宮時住的稠花館緊挨著素榮宮的正殿,晉位之后也沒有換規格更高些的地方。這稠花館館如其名,里里外外都種滿了各色常開的花卉,枝葉葳蕤,將小樓掩映的結結實實。
若非走到附近,怕不都看不到里頭的建筑。
“妾身見過云嬪姐姐。”薛笑歌接了消息在門口迎接云風篁,她容貌艷麗,是那種帶著幾許媚態的艷麗,很有攻擊性,看起來不大容易親近,不過態度很是客氣,“方才聽說姐姐來了,便想去請安的。只是怕打擾了姐姐與昭媛姐姐說話,沒想到這會兒竟勞煩姐姐親自來妾身這兒了。”
云風篁笑著扶她起來:“用昭媛娘娘的話來說,都是伺候陛下的人,咱們年歲仿佛,何必這樣見外?”
兩人寒暄了一番,薛笑歌就請她進去小坐。
云風篁也沒坐多久,只跟這位薛容華泛泛的談了些不打緊的話題,看著時辰差不多,也就告辭了。
這番拜訪并沒有引起素榮宮上下任何警惕,畢竟就像昨日得到六宮同賀的只有魏橫煙跟云風篁一樣,帝權不興、家世為重的后宮里,就是什么層次配什么待遇。
不管是紀昭媛還是薛笑歌,都認為云風篁親自拜謝的三處有素榮宮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此舉甚至得到了她們些微的好感。
全不知道云風篁回去斛珠宮的路上就開始算日子,等有了機會就將避子藥的效果推給素榮宮頂缸。
“云嬪,縉云公主殿下方才送了一盒糕點來。”回到斛珠宮,才進紫泉殿,陳竹就上來稟告,“來人還說,陛下今兒個要跟侍衛練習騎射,想來也是辛苦。”
“知道了,著人去前頭打聽下,若是明惠公主殿下也在,我便去湊個熱鬧。”云風篁點一點頭,讓服侍自己更衣梳妝,重新打扮,又問,“今日正殿那邊有什么吩咐來么?”
陳竹聞言略微壓低了些嗓音道:“奴婢早上出去問過凝碧殿附近幾處的灑掃宮人,說是昨晚上婕妤娘娘發了好大的火……鬧的動靜挺大的。后來陛下過去了,也還過了好久才安靜下來。今早上陛下離開時,臉上一點兒笑色都沒有!”
熙景在旁就猜測:“莫不是那位大晚上的還不消停,把陛下惹惱了?”
云風篁拿著支赤金步搖對著鏡子比比劃劃,口中說道:“陛下要是真的惱了,大晚上的還過去做什么?我看應該是憂心忡忡呢。咱們這位婕妤娘娘之前已經沒了個皇嗣,這會兒才懷上就這么折騰,也不知道以后是福是禍?”
“婢子瞧那位的樣子,哪兒像是福澤深厚的人呢?”熙景笑嘻嘻道,“人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可那位啊偏偏就是撞了南墻也不回頭。”
這宮女應該是紀皇后的死忠,話里話外對著袁楝娘就沒有過好話。
云風篁微笑了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將步搖穩穩的插進發髻之間,起身道:“將那件丁香紫的宮裝拿來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