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遠聞三天后才回來，回別墅的路上管家發信息告訴他老宅那邊派人把林右接回去了。

    何家祖上早些年因為戰亂遷去港城，在九十年代末又從港城遷來內地發展，就是那一年回鄉祭祖年幼的何遠聞在河邊撿到了不滿一歲的林右。

    林右小時候就生得討人喜歡，眼睛又大又圓，胖嘟嘟的像個吉娃娃，可惜是個瞎子。

    扔掉林右的人大概是他的親生母親，或許是因為窮實在養不起才將孩子狠心丟下。

    那時還是初春，正是倒春寒的時候，小小的林右被洗得發白的毯子裹著，頭上戴著一頂手打的起球的紅色毛線帽，帽子上用白線繡著林右的名字。

    何遠聞見到林右時他已經被凍得嘴唇發烏，唇邊還有一點溢出來的奶漬。

    穿著小西裝的何遠聞抱起林右就往祖墳的方向跑，邊跑邊喊：“爸爸媽媽，這里有個小孩！”

    何遠聞的母親常年吃齋念佛，不忍心見死不救，她將自己的披肩解下來裹住襁褓中的孩子，問何遠聞：“Devin，以后多一個弟弟你愿不愿意？”

    自此何家就收養了林右。

    林右一直很可愛，他看不見，但是很陽光，小時候總是跟在何遠聞身后小母雞似的哥哥哥哥地叫。

    在十八歲之前，林右都是在老宅長大的。他不同尋常的身體并沒有讓何太太嫌棄，反而因此很憂心林右長大以后會因為自己和別人不同而自卑。

    何遠聞會在私下教育林右不許把自己的秘密說出去，林右很聽他的話，但是又不太理解，他還看不見，更加想象不出別人的和他的區別，他問何遠聞：“哥哥，正常的是什么樣的？”

    何遠聞沒法給他解釋，支吾半天說不出來。林右就又問：“哥哥是正常的嗎？”

    何遠聞那時候還是純情少男，頓時漲紅了臉，急口道：“我當然是！”

    林右眼珠子轉悠著，眼睫毛顫啊顫，他貼到何遠聞身上，小聲問：“那哥哥的能給我摸摸嗎？”

    林右臉上全然是天真的好奇，又有點可憐。何遠聞不忍心拒絕他，就給他摸了摸。

    結果血氣方剛的少年第一次在晨勃以外的時間起立了。林右好奇又驚訝地攥著他的雞兒瞪眼道：“哥哥，它為什么會動！”

    何遠聞臉紅得滴血，羞憤地推開林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