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溫知著吃過早飯,帶著客串書童的寶枝同去國子監。
甫一出門,宮中最大的兩位主子便得到了消息。
溫宏毅欣慰不已,感慨道:“也算因禍得福,著兒大病一場后,竟轉了性子,有心向學了。”
他轉頭吩咐:“去挑套好的筆墨紙硯,給著兒送去。”
與他的欣慰相反,皇后彭沈靖臉色晦暗不明,目光幽深:“她這是又打的什么主意?”
跪在下首的寶葉,神色一凜,機靈回:“稟娘娘,不管什么,也逃不出娘娘您的手掌心。如今,她唯一能仰仗的親事也被退了,娘娘您無需憂心。”
“也是。”
皇后素手拂過鮮花,兩指一拈,稍一用力,一朵嬌花便落于掌心。柔軟細膩的細白花瓣流轉指間,一抹淡香縈繞而上。
“一個小丫頭而已,不足為懼。”
話畢,她手指一松,脫離了根莖的花朵跟著掉在地上,一腳踩過,嬌嫩的花瓣瞬時變得斑駁且慘淡。
“收拾了吧。”
旁人的揣度,溫知著不在意。
這意外得來的一生,如何好好過,是她當下要思考的命題。
幸而,大印朝設國子監,男女皆可進學。
與其在皇宮當活靶子,她選擇回歸學校。
了解這個時代,還是要多看書的嘛。
只是,這老夫子的課,著實刷新了她對枯燥無味的認知。
她苦悶地坐在學堂中,聽著對方搖頭晃腦,一口一個“之乎者也”,只手撐著下巴,上下眼皮打架,頭如小雞啄米,困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