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有了心理準備,她點出來之后婁舍反而冷靜很多。
婁舍問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這就涉及到了科學院沒有公布的研究。”她把信號屏蔽器放在桌子上,婁舍隨著她的動作看到了病歷本上龍飛鳳舞的簽名:戴姍姍。
“研究是直接提交到議會上的,在此之前并沒有經過審批,所以引起了軒然大波。”戴上校面上閃過一絲厭煩,似是想到了當時的情況,“具體情況我就不跟你透露了,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總之,那份研究提供了alpha和beta的信息素追蹤調查,提出了一種新的假設。”
婁舍聞言抬起頭,孟丞輝提到了議會和科學院之間的矛盾,看來她沒有聽見孟丞輝對他說的話。
戴上校定定的看著婁舍說:“除了沒有明確氣味定位的alpha擁有特殊能力之外,在分化過程中出現了特殊變化的beta也擁有特殊能力,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10歲以前。只是這種能力需要激活,否則就會隨著信息素分泌的減少無限趨于0。”
“這也就是為什么整個濱海州主城市的高一學生都會出現在這個基地里。雖然那份研究拿出來的數據相當充分,但是議會仍然決定進行一次以聯邦六大洲之一為樣本的調查,一旦結果與科學院的研究吻合,研究就會在幾個月內公布。”
婁舍驀地回想起自己小時候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分不清是處在現實還是夢境,因為它們幾乎是相繼發生的。
數不清有多少次,他和醫生說的事情發生的時間不一樣,也數不清有多少次,他在一墻之隔的地方看見婁父和醫生在嘆氣。
但是他就是固執的覺得自己才是對的,他還夢見婁母跌跌撞撞的回家緊緊抱住他,讓他一定要記住一串數字,誰也不要說,但是婁父卻赤紅著一雙眼告訴他婁母已經去世了。
直到夢里那個不愛說話的小男孩消失以后,他才徹底相信醫生說的那些事都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也就是從那以后,他就再也沒做過夢。
等等——
他真的沒有再做過夢嗎?
婁舍呼吸一窒,仿佛眼前又充滿了白茫茫的迷霧:
一個紋理細致的龜背竹擺放在紅木辦公桌旁邊,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對他說:“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你可能要經歷第二次分化期,是的,在你距離十三歲生日過去了整整三年零五個月的時候。”
為什么他會不假思索的就認為那是以前發生的事?
三年零五個月,“整整三年零五個月……”婁舍喃喃道,為什么之前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一點,今天是九月十三號還有兩天才到整五個月,這也就是說——
他一直夢到的都是未來會發生的事,所以才會出現時間的誤差,所以他的小時候才會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