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夢見了塔克斯。
和曾他們一起生活一年后,我已經完全信任了他們,以為自己終于有了家人的我開始黏著他們不放。
很少有任務需要他們三個一起,所以我總是能跟著某個人后面,當他的小尾巴。
曾是個不動聲色但很溫柔的人,為我事事都考慮,夏天為我戴帽子,冬天催我加外套,有時候還會研究怎么給我扎辮子,而且對我當時敏銳脆弱的情緒也多加照顧,是個合格的男媽媽。
路德是那種性格剛強的鐵血大哥類型,覺得我身體弱,開始總拉我去訓練場練拳,但在我很快撲街并進了醫務室后,他就不再強迫我鍛煉,只是拍拍我的頭:“不行就算了?!?br/>
我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么,他會說,不行就算了,我們在。
和我最能玩到一起的是大我沒幾歲的雷諾,他的性格和他的頭發一樣熱烈,帶著我在城里四處亂竄,還給我賣小孩子喜歡的零食吃,結果自己先吃掉一大半。
在他身邊好像沒有煩惱,大男孩笑起來的時候尖尖的牙齒都是快樂。
我太喜歡他們了,但當時被當作實驗體研究了兩年,表達情感方面有了很大的問題,所以我很少說話。
直到那次塔克斯全員任務。
我以慷慨赴死的姿態沖上去抱住炸彈,現場安靜三秒后,曾踢開腳下的尸體語帶笑意:“桃樂絲,線早就被剪斷了,我們有內應?!?br/>
我臉頰通紅松開手,低著頭研究地磚的長寬高,訕訕地“噢”了一聲。
“但還是謝謝你?!?br/>
曾突然把我抱起來,溫柔地撫摸我的腦袋,真的是那種從頭頂撫摸到背上哄小孩方式。
我很沒出息,趴在他肩上開始掉眼淚。
雷諾笑嘻嘻地捏我的臉:“桃莉,大姑娘了還撒嬌???”
我去握他的手,抿了抿唇,很緊張:“……哥哥?!?br/>
他的大笑突然停了下來,紅色的發絲隨他的動作輕柔地擺動,沒摸過的人可能不知道,這頭看起來尖利的頭發其實很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