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東京出差之前,他跟太宰治與坂口安吾在Lupin聚過一次,太宰一貫讓人跟不上的思維還是很跳躍。
“我們來拍照吧。”
“怎么突然要拍照了?”
織田作之助記得太宰當時側倚在吧臺前,一手撐在桌面,另一只手幾根手指松松墜著放有冰球的酒杯,微笑說——
[“我只是隱約覺得,如果現在不拍,將來就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我們曾經像這樣聚在一起。”
他的話成真了。
那一天,成為了他們最后的機會——讓他們能夠將彼此之間某種看不見的東西——因失去后的空白才得知它存在過的某種東西,留在照片上。
他們再也沒能有機會在那家酒館拍第二次照片。
因為在那之后不久,他們三人之中有一個……]
入獄了。
無期徒刑。
并且太宰治好像遺忘了他般,遲遲沒有前來保釋。
當然也可能是錢包在入水的時候被沖掉了付不起保釋金,如果是太宰治的話,發生這樣的事情絲毫不會讓人感到意外。
對困在監獄倒也沒有太大怨念,這里平靜到枯燥的生活讓他多出很多時間去思考,將自己脫離出去回望人生以及這個世界,甚至一些他很少會想到的哲學問題。
唯一讓他放心不下的是寄養在餐廳樓上的孩子們。
在港口黑手黨默默無聞處理各種瑣碎事情的他,就算消失恐怕也不會引起注意,不知道坂口安吾是否能因為他太長時間不出現在酒吧稍微尋找一下。
頭后仰靠抵在墻上,望著單人間的牢房的小窗,穿著囚服的織田作之助無聲嘆出一口氣。
監獄里的生活也不算完全閉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