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鳩隱藏好禁術的氣息,轉過身,此時,他眼中對峙白影時的戾氣不再,甚至被眼尾的一抹余紅襯托得有些委屈無辜。
他抬眼看向宮行洲,本能地后退一步,不料孤城劍身太窄,班鳩一腳踏空,直接從劍身上掉了下去。
誰也沒想這個發展,宮行洲連忙傾身伸手攬過人的腰腹,將對方往懷里緊了緊,同時接管過孤城,周身散開靈力布置出一圈保護層,這才平安落地。
落地瞬間,班鳩嗲毛似的從對方手臂間掙脫出來,連孤城也不要了,直到退出好幾步的距離,才愣愣地眨眼問道:“師兄?你怎么會在這兒?”
宮行洲:“……”
到底是誰在問誰?
班鳩又道:“師妹呢?”
宮行洲下巴一抬,班鳩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團肉乎乎的小團子被掛在千載的刀柄上,流動的劍光泛著亮閃閃的星點,時不時地炸出一顆指尖大小的煙花,把小團子逗得咯咯直笑,正要伸手去抓。
“剛掛上去的,有千載看著,用不著操心。”宮行洲回過頭,雙手抱胸地打量了一番班鳩,也不知是去哪塊泥地里摸爬滾打一番,才給他收拾好的一身行頭又弄亂了,“反倒是你……”
“我怎么?”班鳩又警惕地后退了一步,聲音小小的。
聽宮行洲這語氣,好像昨夜突然不見蹤跡的根本不是他自己,反倒是班鳩。
班鳩飛速在腦海里斟酌了一番,決定還是先聽大師兄說說昨晚發生了什么,再決定是否要把白影和方才自己的遭遇和猜測講出來。
“又不記得了?”宮行洲最怕他這個表情,每次對上這個模樣的班鳩,他只能把火氣吞下肚子,日復一日,總覺得會有在某個夜黑風高的晚上被撐死。
班鳩上一次是真的不記得,這一次是真的記得,但面上,他還是毫無任何破綻地點點頭。
“……好吧。”見他這樣,宮行洲只好自己把自己的話接下去,“昨天后半夜,我見你翻來覆去睡不著,以為是白天的折騰太多,想著去側房那邊找來幾根安神香點燃,就這么一去一來的功夫,你人就不見了,就連小團子也不見了,你說說是不是要氣死我!”
宮行洲說著就來氣,有心想提著他胖揍一頓,最好揍得三天下不了床,一看對方眼神又咽氣了,只好偏過身去發火:“當時正值院子外的霧氣最濃,我那個擔心啊,立馬出去找,還好小團子就在屋門口坐著,抱起來的時候尿了我一身,臭死了,”
班鳩驚恐看了看他。
“看什么看!”宮行洲立馬讀懂了他眼神的意思,“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