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言詩醒來,第一次,手腳暖呼呼的。
賴在溫暖的被窩中,根本不想起床。
枕邊那本《弁而釵》整整齊齊地放著。
她有點惆悵,昨夜看此書,越看越不對勁兒,原來講的是男子與男子之間纏綿悱惻的故事,她想起來前世某些不愉快的記憶,便放下書,放下書了后,心里又癢癢的,好奇結局,又拿起來看,看了一會兒,心里又憋屈……這樣撿起放下,來回折騰,最后不知覺中睡著了。
她記得,睡之前書砸在了她臉上……睡醒了卻擱在枕邊,大概是蜜心幫她放的吧。
“心兒。”她的聲音聽著軟儂的。
“小姐,起了呀!”蜜心正在給窗邊紅釉玉壺春瓶中插入新剪的白梅。
蘭言詩抱著被子蹭了蹭腦袋,目光柔軟地看著蜜心,問:“程釋呢?”
“在后院劈柴呢。天沒亮就起來掃雪了,還挺勤快。”
“是嗎?”
瞧她繾綣纏綿模樣,蜜心下意識點點頭,對她道:
“對了,少爺命人送了件禮物給小姐,方才剛送到,小姐瞧瞧?”
“是披風嗎?還是圍脖?”她哥哥每年冬天都會送她件禮物,因蘭拷常在書院,年前要回家過年,歸家前送她件禮物,以求她諒解他的不能陪伴之過。
“小姐!你怎么一下就猜中了?”蜜心笑瞇瞇地答:“是一件火紅色的狐貍披風!”
“他除了披風也沒送過其他的東西啊,這有什么難猜的。”蘭言詩記得前世她問蘭拷,為什么只送披風,蘭拷告訴她,要妹妹穿得暖暖的,身體好好的。
“小姐,雖然又是件披風,但是毛色是極好的,像一團火燒云,摸起來可暖和啦!”
“是嗎?拿來給我瞧瞧。”蘭言詩想起一事,又喊住蜜心:“對了,你將這書還給天外霞坊的柳云霞。”
故事是好故事,但她不想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