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蘭言詩和蘭亭昭走了以后,寧長筠將一方墨硯扔在了蘭坯身上,留下一句:“好一個是非分明,剛正不阿的刑部尚書!”
言語之中盡是嘲諷之意。
蘭坯沒有反駁,更沒被激怒,而是恭敬地站在一旁頷首送他離開。
沈瑤進了屋,看見那墨硯砸到了他的額角,濃黑的墨汁順著眉毛留下,弄臟了他的臉頰。
她拿手帕為他擦拭臉龐。
若不是蘭坯特地交代過,要尊重寧長筠,任旁人這么做,沈瑤早把人給宰了。
敢動她夫君,丞相又如何。
“話說,你這案子究竟查的如何了?”
“阿瑤,陛下曾叮囑我,不許向外透露一字,你確定要知道嗎?”
“你不說,我還能逼你不成。”
蘭坯了解沈瑤,若她想知道何事,怕是無人能瞞住她的,他嘆了口氣,“我查了這么多日,怎么可能一無所獲?寧見春不肯說,寧府中的婢女和侍衛被封了口,一個字都不肯透露。但我已經收集齊人證。他并未是第一次招樂姬進府,那日見樂姬進了府的人足足有十個之多。”
“眼下就是要找到那樂姬才能讓他認罪了?”
蘭坯不答,向她提及另外一件事:“阿瑤,在一個月前,寧大人的侄子,如今在翰林院供職,曾痛罵太子……寧家人在朝中的勢力根深蒂固,他們卻不愿輔佐太子……此事并只是為了判罪這么簡單。”
沈瑤:“你是說陛下要借此事敲打寧家……”
“不止是寧家。”蘭坯搖搖頭,“南亭侯此等行事作風也非一天兩天了,陛下早就有所耳聞,暗中命我收集證據……我得到了消息是,南亭侯每每與同伙嗜好虐殺女子,每回結束后,相互交換信物,保證無人背叛泄露。在他手中有個冊子,冊子上詳細記載了名單和信物及其所在。陛下想做什么,你明白了嗎?阿瑤……”
蘭言詩聽到她爹所說,大概猜到了平成帝的意思,破案不是關鍵,最重要的,是把不聽話的樹枝牢牢握在掌中,讓它們按自己的意思去生長,構筑高強,若不聽話,砍了便是。
“需要我出手嗎?”
蘭言詩聽到這話打起精神,她娘為何會這樣說?難道她手中還有她不知道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