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陳青,站住。”
沒想到一早上就和萬斯言正面碰上。陳青昨夜奇怪地大哭一場,蒙在被子里難受了大半夜,到凌晨才睡過去。這會兒眼睛正腫著,并不想給萬斯言或者蘇雪生中間的任何一個人看見,他背過身,僵硬地走掉,卻被萬斯言叫住。
青年堵住他的路,瞇起眼睛盯著他,“昨兒晚上那個人是你吧?你都看見了?”
陳青還想裝傻,抱著柴堆悶頭走過,“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知道,”萬斯言扯住他,“你走的時候發出了聲音,我看見你了。”
不說還好,這一提陳青臉上瞬間色彩紛呈,他想起他做賊似地逃走時被蘇雪生注視的模樣,一股難堪洗刷過身體,木訥的面容血色盡失。
他動了動嘴,蒼白地說:“對不起……”
萬斯言抱著臂,好整以暇地問:“對不起什么?”
“我不知道你和雪生是那樣的關系……”陳青終于低下頭,“我不是故意看見的。”
“什么關系?”萬斯言步步逼問,饒有興致,本來只是想套一下話,卻沒想到這個表面老實的人心思還藏了不少!
“就是……”陳青目光閃爍,似乎對那兩個字難以啟齒,他咬著嘴唇,紅著耳朵說,“對象……”
“哈哈哈哈哈!”豈料萬斯言聽見他這話,捧腹笑彎了腰,“我?!他?!對象?!你還真是什么話都說得出!”
陳青在他的笑聲中漸漸愣住,“你們,不是?”
萬斯言揉著自己笑酸了的臉,硬是從陳青呆滯的面孔中看出一股子冷幽默,“蘇雪生可不會和我們這種人搞對象,你以為我們那樣做就是在一起了?炮友!炮友你懂不懂!”
“……”陳青憋紅著臉,他確實認為只有一對兒才能做那種事。
“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萬斯言嗤笑一聲,眼睛逼近陳青,“不過你也沒看錯,我們是同性戀,也就是在床上只搞男的,懂?”
同性戀三個字哐哐從青年嘴里剝落,在陳青的心里揚起不小的灰塵。這些字眼在他聽來刺激而勁爆,新鮮程度不異于和他長了一個逼一樣。
“雪生也是同……同性……?”這個認知令他腿間的縫忽然緊張地抽搐一下,小腹有些過電般的酥麻。面對萬斯言時的唯唯諾諾在身體的反應下變了味,好像順著枝藤抓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