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哥這先是誘哄,再是激將,最后干脆威脅了。顏卿卿哭笑不得道:“二哥,你怎么能這樣!”
“二哥就是這樣的。”顏千鈺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你怕什么?去風月館的人多了去了,你那幫知雅堂的同窗們十有八九都去過,就連陶楚鳶也去。”
時下大夏與前朝不同。前朝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而大夏夫妻和離卻不是什么罕見之事,加上西域人士來來往往,與大夏民風融合,大夏的女子們比前朝的,大膽了不知多少倍,安平坊里便有專門的小倌館,做女恩客的生意。
這風月館便是其中一家,但風月館不做皮肉生意,所以又與尋常的小倌館不同。
顏卿卿道:“我不是怕……”
顏千鈺大手一揮,拍板了:“那不就得了?不做什么,就是去喝喝酒聊聊天。”
顏卿卿爭不過他,只得答應了:“只去一次,過了這次,你不能再拿沈少洲的事來說了。”
顏千鈺知道她這是讓步了,笑得仿佛一只奸計得逞的狐貍:“那是自然。”
當夜顏不易和顏百聰回來后,顏不易問起了白天宣旨的事,顏千鈺一一作答,果然沒提沈少洲說的夢話。
顏卿卿松了口氣,顏不易又道:“過兩天陛下要去行宮避寒,爹隨行保護陛下,你們三個在家不能闖禍。”
兄妹三人都聽話地點了點頭。
“卿卿,少洲給你向李先生請了五天假,到時候假期完了后,必須回知雅堂了,不可荒廢了功課。”顏不易看著顏卿卿道,“如今既然與少洲定親,便不能再鬧小孩子脾氣了。”
她什么時候鬧脾氣了呀?而且這有什么荒廢不荒廢的,本來知雅堂教的東西也沒什么用……顏卿卿心中腹誹,卻也不敢頂撞:“爹爹,卿卿知道了。”
兩日后,顏不易出門了,顏千鈺干脆整日沒了人影,期間陶楚鳶和夏侯雪來過,恭喜顏卿卿與宣平侯定親。
顏卿卿有苦不能言,胸口發悶。
將近傍晚的時候,顏千鈺回來與顏卿卿一道用晚膳。
顏千鈺隨口說道:“哥哥今天與李瀟約好了,晚上她帶你去風月館。”
顏卿卿一愣,夾到一半的魚片掉回碟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