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看完你的臉就走了,什么都沒做?”陳實皺眉望向早早占據舞臺前方空地的alpha,隨后將視線落回蘇辭隱在燈光中的側臉上,語氣有些不可思議,“真就一點沒碰?”
蘇辭沉默不語,只垂下眼睫,低低嗯了一聲。
在店里工作的男公關都是臺上舞一晚床上唱一晚,不論性別如何,皮肉生意遲早要碰。一般隨著工作時間的增加,客人指名次數會不斷下降,一方面是因為膩,一方面是因為松,但在店里工作了三年的蘇辭卻并沒有經歷過冷落期,反而吸引了很多慕名而來的新客人,一方面是因為他是beta,怎么弄都不用擔心懷孕,一方面是因為他耐操,身子柔韌可以玩很多姿勢,被開拓無數次的地方依舊緊致如初,用經理的話說,這叫天賦異稟,唯一不足的就是在床上不喜歡叫。于是乎,越來越多人出于征服欲指名蘇辭,都以為自己器大活好,肯定能讓他伏在身下喘息連連。
有人捧有人爭著要,自然就要加價。蘇辭的身價一漲再漲,包夜的要求一添再添,到最后要先辦一張25w的至尊會員卡,在店內連續三晚消費超過8萬,再交5萬的房費和6萬的過夜費,才能拿到蘇辭的房卡,這還沒算包夜的競價。
60萬保底才能堆出來的一晚恣意,算稱得上春宵一刻值千金了,可那個alpha卻在揭下蘇辭口罩后什么都沒做,閑庭信步地走了。
“也好,托他的福,昨晚難得睡了個好覺。”蘇辭穿好演出服,蒙上口罩,手指撫過眼尾,喃喃道:“難道是因為長相嗎?”
一旁叼著煙的陳實好氣又好笑地拍了下蘇辭的腦袋,“少來吧你,都遮得只剩雙眼睛了還能迷倒一大票人,他不碰你只能是他的問題,不過……”陳實又望了眼被擠在觀眾中的alpha,身形高大,雖說打扮略顯青澀,但容貌氣質高出旁人一大截,頗有幾分鶴立雞群的感覺,陳實咂了咂嘴,“這年紀輕輕的,看著也不像陽wei的樣子啊。”
蘇辭略了眼陳實,把他剩下的半包煙收走塞進外套里包,不顧身后的哀叫,頭也不回走上舞臺,這是他的開場獨舞。
蘇辭的表演通常被排在開場和結尾,開場舞預熱氣氛,讓想包他的客人先暗中競幾輪價,最后一舞開始時競價結束,如此,夜店打烊前的最后一個表演,便成了競價優勝者秀色可餐的開胃菜。
瞧見蘇辭走上臺,原本沉浸在酒精迷亂中的人群躁動起來,震耳欲聾的電子舞曲掩蓋不住臺下下流粗鄙的吵嚷,蘇辭充耳不聞,踩著鼓點踱步到舞臺中央,手扶雙膝緩緩跪地,揚起脖頸脫去外套,露出貼身的白色背心,背心的布料僅覆蓋到肚臍上方,纖薄的布料勾勒出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常年跳舞鍛煉的肌肉分量恰到好處,手臂上起伏得當的線條和腹側兩條隱入衣料的腰線,無一不彰顯著柔韌的力量美感,每次挺腰起身,都能讓人呼吸紊亂。
背心的布料很透,蘇辭胸膛前淺褐色的兩點隨著呼吸不斷起伏,不懷好意的人想要湊近些盯著看,卻被一個穿著連帽衫的高大身影擋住視線,那人渾然不覺自己擋了風景,反倒插著兜舒展肩膀,憑借身高優勢,徹底將蘇辭低伏露出的肌膚擋了個嚴實。
名叫阿奕的alpha直挺挺站在最前方,仰頭與蘇辭對視,目光交錯間,周遭仿佛靜默一片,蘇辭試著探究他眼里掩藏的情緒,卻一無所獲,是藏得太深,還是太過干凈,蘇辭分不清。
又是一段纏綿蝕骨的副歌,蘇辭背過身半蹲下去,微微側頭望向臺下,發覺一直坦蕩看著他的alpha雙頰鼓起又放松,好像是在邊嚼著什么邊看他表演。
蘇辭無聲笑了笑,不自覺起了逗弄的心思,他轉身走到舞臺最前沿單膝跪下,上身略微前傾,恰好能用手指勾住站在最前方的alpha的帽繩,蘇辭曲起指節,沒怎么用力就將alpha拉近,兩人湊得極近,alpha只要稍稍揚起下巴就能吻上蘇辭的臉頰,只要一抬手就能把蘇辭拖下舞臺為所欲為,可他什么都沒有做,只任由蘇辭牽引著。
“你好,阿弈。”
即便隔著一層口罩,這句簡短的問好也足夠透過嘈雜傳入裴奕的耳畔。松開帽繩的一瞬,蘇辭很確定他聽清了,眼看裴奕的喉結抖了抖,下意識吞咽一下。
嚼了半天的口香糖,就這樣被咽下去了。
裴奕不知所措地摸了摸喉結,眼神有些發懵,蘇辭隱忍不住,瞇眼露出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