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一的例行會議可能是李樟唯一到公司的日子。
雖是會議,但說實話一點儀式感沒有。大家各自神色冷漠地坐在位置上,手邊放著沒吃完的早餐,看著站在辦公室中間的李樟手里抱著文件夾神采奕奕:“周五時候已經將大家這一周策劃的選題遞交上去了,還差……呃,老張!”
李樟推了推眼鏡:“你上周調休了,就趁著這次早會說一下吧。稍后咱們舉手投個票,我就不用再遞交一次了,大家都省事兒。”
老張抬起一張喪臉:“上周……”
老張一開口,先來了一個大喘氣,在那張破舊的老板椅上坐起來一點:“在詠安公寓有個空房藏尸案,走了一遍下來,確實是怪。可以做頭版備選寫寫。”
李樟的筆刷刷刷寫著,邊寫邊點頭:“行。那大家覺得怎么樣?”
七八只手無精打采地舉了起來。
“多數對少數,老張,按頭版標準先寫著吧。”
李樟將手里的文件夾一合:“那今天的會就開到這里。祝大家下一周也安健康!”
說完,他便腳底生風地走了出去。
“唐淵!”兩臺電腦的后面,程昱探出頭,小聲地叫著唐淵的名字:“走啊,去天臺抽煙。”
唐淵在電腦后摸索著插上耳機,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我不抽煙。”
“那你陪我去。”
唐淵抬起頭看程昱,他正對著自己擠眉弄眼,瘋狂暗示,已經從座位上起身。唐淵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跟了過去。
共21層的富卓大廈的天臺,可以俯瞰到市區內一半的風景。高矮不齊的樓猶如一根根鋼筋一般插在地面上。昀江蜿蜒著穿過整座城市,將一片繁華和幾處在規劃中還未拆的平房區隔絕成兩個世界。
程昱點著了煙,猛吸了一口:“你有沒有發現這公司是真的古怪?連開個例會都處處透露著敷衍。”
“這不是挺好的嗎。”唐淵收回目光,轉身,背靠著圍墻:“喊我一起出來,是想要跟我說什么?”
“唐淵,實不相瞞,我在這個周六周日里,想通了很多事情。”程昱一邊說一邊揮舞著夾著煙的手:“你說,有沒有可能在我們去之前,犯人就在叢珊家樓上,故意弄出那些聲響,目的是再回味一遍作案過程?有不少的,都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