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固然考的是十年寒窗苦讀,但考官的主觀評判不可忽視,按大周律,童生試由縣令主考,并有縣丞、縣教諭,以及府學下派的兩名教授,合計五人閱卷。
其中縣令起著足舉輕重的作用。
王宵暗道一聲,天助我也,瞬間有了定計。
寒山寺的晚餐非常簡陋,兩個饅頭,一碗稀粥,還有一小碟咸菜,吃過之后,王宵邀請道:“許兄,咱們在寺內走走?”
“寒山寺雖小,卻五臟俱全,想必夜晚亦另有一番風趣。”
許仙欣然點頭,掌起燈籠,與王宵離開了客舍。
夜晚的寺院,寒風習習,僧舍中點綴著燈火,別有韻味,王宵拉著許仙東走西逛,不時點評一二,以他前世的學術造詣,雖不能說出口成章,卻也妙趣橫生。
很多看似尋常的物件,在王宵的點評下,變得鮮活起來。
不覺中,夜已深了,王宵也大致摸清了中年人所處的位置,與許仙站上寺里的一處平臺,可眺見楓橋,以及河面上星星點點的漁火。
更妙的是,距那中年人的位置約有近十丈,聲音稍大點,完全聽的清,又不顯得刻意接近。
王宵指著漁火道:“許兄看此處景致如何?”
“這……”
許仙確實看不出什么,只是想到王宵對著一顆歪脖子樹都能大發感慨,憋了半晌,還是道:“漁舟點點,寧馨夜晚啊!”
王宵點頭道:“我見此,倒是有了首詩,請許兄點評!”
隨即大聲朗誦起來。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隔著近十丈的禪房里,執白棋正要落子的中年人手一顫,喃喃念誦了遍,贊道:“好詩,倒是恭喜禪師了,此詩應景應時,若是流傳開去,怕是寒山寺亦可揚名,不過此子年歲不大,詩中怎會愁意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