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不在平陽侯府上了,聽先生講課的便只剩下了曹襄。
先生是傳統的道家學士,每日里授課的都是些道家的論調,說與老人家或許適宜,但對于曹襄來說就不合適了。
曹襄正是最跳脫的年紀,根本聽不下去,卻又不得不忍耐著。
原本他有霍去病這個難兄難弟,每日課上還可無聲地用手勢比劃著對戰,可如今獨剩了他,他就全無樂趣了。
曹襄的目光在這學堂內轉了一圈,瞧見了正乖巧坐在后座桌上的曹盈——那原本是霍去病的坐席。
她此刻才用了羊奶乳酪,唇邊沾了一圈白,看著頗有些嬌憨可人。
奶娘知她乖巧,便讓她在這安坐著,先離開去將碗送回了。
曹盈確也沒有亂動,只靜靜坐在桌上,蹬著雙還不及曹襄手掌大的織錦繡鞋,雙手撐在身后,似乎聽課得倒比真正的學生曹襄還要認真。
見曹襄看向自己,曹盈懵懂地眨了眨眼,不知他想做什么。
曹襄閑得發慌,想得還不就是尋她玩耍。
趁先生一個轉頭不注意,他直接自座位上偷偷躥起,將坐在桌上的曹盈摟著回了座位。
他動作極快,摟著曹盈的動作卻很輕,生怕弄疼了她。
就算已見慣了兄長的幼稚,他這么偷摸的動作也讓曹盈失笑,等他好好坐下,她便伸手在他腰間軟肉上一捏。
曹襄極怕癢,曹盈小小的力道輕剛好叫他忍不住,“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
原本正沉浸于授課中的先生因他這笑聲回了神,定睛一看,發現曹襄竟把曹盈這奶娃娃摟著了,頓生惱怒:“大公子怎的不好好聽課!”
聽他訓斥,曹襄當然不承認,道:“我自然是好好聽課了,是盈盈自己爬進我懷中的,我總不能放手將她摔著了吧。”
他說著在曹盈的小鼻子上輕輕一刮,算是回報她剛剛捏自己那一下。
曹盈聽他說謊也沒有拆穿他,只是靠在他的胸口看先生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