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初升,洛水睡眼惺忪,可想到了妹妹離世,以及昨日那恍如末日的情景,恐懼的寒意和悲傷的情感在心中交織,君瑋安靜的坐在長椅上,拿著茶杯,細(xì)品茶水。
“彥君大人,“洛水呼喚君瑋。
“哦,你醒了,接下來準(zhǔn)備怎么安排?“君瑋握住茶壺,往空盈的茶杯里倒水。
洛水溫柔的點(diǎn)著胸前的百合,他走到老樹下,將百合輕置在墓碑前,“我想用余生陪伴熙兒,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讓她孤單一個(gè)人。“
倒水的聲音停了,君瑋背對(duì)他,說道:“就這樣嗎,直到老去?“
“嗯,和妹妹在一起我就滿足了。“洛水答道。
君瑋起身,突然,他一掌拍向洛水的額頭,洛水只感覺自己墜入了萬尺冰窟,他看見了斷壁殘?jiān)牡钐茫倌陙辛⒃诟咛茫l(fā)歌聲無人知曉。孤單,落寞充斥洛水的內(nèi)心,君瑋松開手,說道:“失去某人,最糟糕的莫過于,她近在身旁,卻猶如遠(yuǎn)在天邊。“
洛水摸著額頭,他不敢相信高高在上彥君也會(huì)感到孤獨(dú)。君瑋眼流露出回憶,“我曾有選擇被愛的權(quán)力,可我懵懂無知,為了心中可笑的大義,留在此處。”君瑋重新拿起茶杯,一飲而盡。看向陰云密布的天空,君瑋又砌了一壺茶:“不知她現(xiàn)在如何了,如果可以,真想再見她一面。”
淅淅瀝瀝的雨滴,拍打在那一株琉璃百合,百合在雨中搖曳,洛水急忙跑過去,泥濘的道路將他絆倒,臉埋到土里,洛水踉踉蹌蹌爬起來。然而雨越下越大,沖刷他的面容。洛水拼命將百合擁入懷抱,他低下頭,正想看看琉璃百合,可身旁的水坑吸引了他的目光,洛水的額頭上,浮現(xiàn)出湛藍(lán)色的百合標(biāo)志。
君瑋打起油紙傘,為洛水遮風(fēng)擋雨,說道:“學(xué)染淡黃萱草色,幾枝帶露立風(fēng)斜。自憐入世多難合,未稱庭前種此花。這倒是挺貼合你的。“
洛水疑惑的說道:“這是什么?”
“試著將雨水積聚在手中。”君瑋說道。
洛水不解,但還是照做了,很快,他手中出現(xiàn)了一小攤水。
“這場雨過后,我也該離開了。“君瑋拿出一本古書,遞給洛水,”以后看到一個(gè)扎著長辮的小姑娘,把書給她。“洛水接過書。當(dāng)君瑋收回亭子里的茶具,說道:”木屋里有關(guān)于你額頭上印記的書籍,如何運(yùn)用力量的信息,書上有寫。但未來是出世還是入世,由你選擇。”整理好行李,君瑋將莊園托付給洛水。
洛水一一應(yīng)答,“彥君大人,“他突然叫住君瑋,”珍重,你所牽掛之人必定在等你。”君瑋停下腳步,回頭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嗯,珍重。”
雨停了,陽光透過云塵,琉璃百合露珠點(diǎn)點(diǎn)。君瑋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消失在洛水眼中。記得你說過的話,陪伴她一生,君瑋在荒漠中注視木屋,喃喃道。
身在木屋的洛水注意到遮蓋的麻布,掀開一看,肥沃的黑土上種著碩果累累的莊稼。一位曾為九州奮戰(zhàn)過的神明,即使眾神都離開了,他也從未拋棄過自己的國家,仍憐愛著他的子民。“彥君大人..“洛水嗚咽道。
在寸草不生的蕪雜中,君瑋行走于世間。這里本是青山綠水,時(shí)間改變了美景,枯枝落葉,狂風(fēng)攔腰折斷的樹木,飛沙走石。君瑋很熟悉,隨即眼睛中微光點(diǎn)點(diǎn),土塵卷起氣浪,逼停了在嘶吼,猶如潑婦般的風(fēng)。面前被沙土侵蝕的庭院和洛水的誓言勾起君瑋對(duì)她的回憶:初見她,古靈精怪的性格惹出不少令人啼笑皆非是溴事,但也給君瑋蒼白的生活涂上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