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玉抱著羅殊途徑直上了大樓,將看熱鬧的一行眾人擋在門外,又安排了好幾位黑衣保鏢將醫院圍了個水泄不通。
蘇景行就站在病房的窗戶邊,臉色陰暗,睹見剛才所發生的一切,聽聞了外面張懷玉輕巧急促的腳步聲,顧不上回頭,便能想象到他臉上著急卻又可悲的神情,不免覺得可恥可笑。
切齒痛恨,露出片刻的諷刺,說道:“呵,聽說師兄剛才在樓下的風頭可不小啊,這英雄救美也不必大費周章到這那公共場合吧……不知懷玉真人實在嘩眾取寵呢,還是欺世盜名。”
蘇景行在樓上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對張懷玉的態度也是非常不屑,甚至覺得張懷義此舉實在是丟盡了玄清門派的臉。
“要你多管閑事。”張懷玉手里抱著睡眼惺忪的羅疏途,躲過眾人的阻撓,將他放在第三張病床之上,為他擦身。
蘇景行是不該多管師兄的事情。但他悲傷看了一眼遲遲還未蘇醒的宋軼,交叉雙手,鄙視張懷玉,輕蔑嘲諷:“是!羅疏途的事情我不管、可是堂堂的玄清門懷玉真人為了一己之私,在公眾場合顯像斗法,還濫用靈氣,你就不怕傷到無辜的人們?到時候你該當何罪!”
張懷玉冷靜應對,眉頭緊皺,手中的毛巾突然停下,遲鈍了幾秒,繼續為羅疏途洗身體,“該當什么罪就受什么罪,哪那么多為什么?師父問起來由我一人承擔,你不必瞎操心,看好你的宋軼師弟吧……”
“你!無藥可救!”蘇景行怒拍桌子。
玄清門眾弟子見狀,紛紛跪在張懷玉面前,張懷玉卻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你們……這又是何意?”
“懷玉師兄!請以大局為眾!”
“羅疏途就是我的全部,他就是大局。”
“你們還指望這個斷袖師兄干什么!都起來!”蘇景行已經忍無可忍,使勁把他們一個個拽起來,狂怒喊道:“都起來!沒聽見我說話嗎!”
張懷玉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只是任由蘇景行遣散了眾人,剩下房間一片寂靜……
羅疏途在病床上睡了一晚,這是他幾百年來睡過的最安穩的一覺,沒有血色,沒有殺戮,不需要心驚膽戰他人的迫害,因為張懷玉時時陪伴在他身邊,便是有了依靠。
玄冥祖師又怎樣?屠戮魔頭又如何?他也是人,也會害怕,也希望躲在一人身后安安心心能打個盹。
第二條,羅疏途睜眼看見的第一個人便是張懷玉,他揉揉眼睛,打心里覺得暖暖的,摟住張懷玉的脖子,耳邊輕聲細語說:“阿玉,這世上最美好的事情就是每天睜眼都能看到你。”
“唿,最美好的是看你睡覺流口水吧……”張懷玉扶起羅疏途,靠在床邊,溫柔體貼地給他喂粥喝,可羅疏途的臉上并不是很好看,張懷玉問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