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工人看到廠長在會議室里,就互相看了一眼,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華子建瞟了一眼,心里已經是明白了一些問題,說道:‘宋廠長,我知道你的事多,你去忙吧,我和工人老大哥們談談心。”
宋廠長聽到華子建這樣指名道姓的趕自己出去,再也不好呆在會議室里,只是狠狠地盯了那幾個工人一眼,走了出去,羅縣長和齊玉玲等人,見此狀況,也不好在會議室坐了,齊玉玲站起來笑笑說:“華書記,我和羅縣長幾個到外面車間去轉轉。”
華子建并沒有驅趕他們幾個的意思,但想想他們不在現場也好,就點點頭,沒說什么,這幾個峰峽縣的干部都很識趣的離開了會議室。
會議室里也就只剩下了華子建,文秘書長和市工業局的齊局長三人,華子建對這些工人說道:“既然大家來了,說明大家信任我,對此,我表示感謝,請坐吧,有什么話,我們慢慢說,我相信,就算有天大的問題,我們也能找到解決的辦法的。”
這是一個長得十分強壯的中年男子說道:“既然華書記吩咐了,我們大家坐下吧。”
其余的工人點了點頭,跟著那個中年男子一起坐下。
“這就對了嘛,你們是氮肥廠的主人,這到了會議室,就像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樣,我們先喝口茶,然后慢慢說。”看到齊局長站起來替這些工人泡了茶,華子建笑著說道。
這些工人也沒有想到,華書記如此的親切,隨和,他們剛才還有些激動的神情也稍微的平靜一點,華子建望著那個中年男子道:“這位大哥,你貴姓?”
那個中年男子看到華子建首先問他的姓名,就說道:“免貴姓覃,別人都叫我覃師傅。”
“覃師傅,你可以說說今天到這廠里來有什么事要反映嗎?”華子建示意文秘書長做筆記,親切地問道。
“華書記,我們幾個都是從這氮肥廠建廠那天起,就在廠里上班的,”他指著坐在一邊的那個戴眼鏡的瘦瘦的中年人說道,“這位就是我們廠里的易工,專門負責工廠的技術問題的,我們這個廠,前幾年十分紅火,福利待遇很好,是峰峽縣最讓人羨慕的單位,誰知這個宋開明當上廠長后,我們廠里就越來越糟,到了最后,竟然連工資也發不出年了,還有三分之二的人在家里待崗,可是那個狗日的宋開明,還每天開著那輛小車,下館子,泡女人,整天和一伙狐朋狗友大吃大喝的,最后把好端端的一個工廠,硬生生的吃垮了。聽說現在這狗日的又想把廠賣掉,華書記,我們這幾百人,就全靠這氮肥廠生活,這廠子沒了,你叫我們以后的日子怎么過?”
華子建暗自搖頭,這小子,滿嘴的粗話,不過想想也沒往心里去了,這或許就是他們的一種交流方式,等到覃師傅說完,華子建這才說道:“覃師傅,我理解你們的心情,換著任何一個人,面對自己辛辛苦苦工作了大半輩子的工廠,說沒就沒有了,都會像你們一般的難過,不過,據我所知,你們這個工廠早就資不抵債了,這兩年全靠財政撥款和貸款過日子,至于你所說的宋廠長大吃大喝,甚至貪污腐敗,這可得要有證據,沒有證據的事,就不要亂說,如果你們有確鑿的證據,可以如實向市里反映,依法查處他的問題。”
“我們當然有證據,這兩年,我們廠有幾批貨物,被他銷到了外省,不過最后卻是一分錢也沒有收回來,據他說是那家公司倒閉了,所以這錢就成了死帳,那可是一百多萬的貨款啊,我們懷疑是他和人合伙,騙了工廠的貨物。”覃師傅大聲說道。
“還有這事,”華子建不由眉頭一皺,“你們知道外省那家公司的名字嗎?”
“那家公司叫紅豐農資公司,不過去年這家公司就倒閉了,那個經理也不見了。”一個工人說道。
“哦,”劉思宇沉吟了一下,說道:“這個事我們下來再談,今天難得大家都來了,本來,我還準備專門找你們聊聊的,這下好了,你們自己來了,你們可能也聽說了,我到峰峽縣來的目的,你們這個氮肥廠,已被市里定為首批改制的企業,你們覺得這氮肥廠應該如何改才好。”
易工和這譚師傅等人聽到華子建說氮肥廠已被定為改制試點企業,都相互看看,那個易工就說道:“華書記,我認為這氮肥廠如果有資金注入,應該能活過來的。”
“你有把握?”華子建盯著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