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有什么高招,原來是讓我房產處的老大到房產公司做小?我丟不起那人。”
錢廣大對高萬丈給他出的這個主意感到失望之極。
高萬丈說:“你先別忙著下結論,先聽我說完。”
“好,你說吧。”
“我估計你只要從態度上別表現出消極對抗,報社很可能給你在房產公司安排一個分管行政后勤事務的副總經理,檔案中還給你保留副處級。
行政后勤工作你做了幾十年,輕車熟路,不會出現大的問題。
你們既然改成股份公司,所有人按照企業的規定拿報酬,你的月收入可能比現在上竄了幾倍不止。
你們領導是官場中人,他辦公司要的是政績,只要公司不垮臺,他的政績就有,不會逼著你們創造多少利潤。
你們公司有利潤,他將來論功行賞時你是你們報社在公司里面的職務最高的領導,不僅給你由副轉正,還能安排一個重要部門。
我不在官場都知道,不在重要的中層部門任正職,不會提拔到上一級領導崗位上。
你想一想你們報社內部提拔起來的領導干部是不是都在中層重要單位任正職?”
錢廣大想了一會說:“周書記來后提拔的劉大文原來是日報社的攝影美術部主任,位置一般。”
高萬丈臉上有些不高興,“你是故意與我抬杠,我知道劉大文這個人,他是國內知名書畫家,文化名人。”
錢廣大與高萬丈之間的關系在悄然發生著變化,數年來,錢廣大支配著選擇建筑單位為報社修房建房的權力,高萬丈是有求于他的建筑商,地位上他在上高萬丈在上,逢年過節都要去他家“意思意思”,兩人雖然相差在十歲以內,但高萬丈卻喊他“叔”。
現在他房管大權眼看著就要旁落,自己是被高萬丈喊過來詢問報社成立房產公司的事情的,言語之間還有指責他隱瞞信息的意思。
他明白,自己如果當上房產公司的總經理,就站在了他的競爭對手位置上,當不上也是站在了他的競爭對手隊伍里,連個做對手的資格都夠不上。
換句話說,自己與他之間的地位現在已經處于平等,或者說自己的地位略低于對方。
現在自己與他講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怎么想就怎么說,他還得附合著自己,而是要根據對方的想法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