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寧王白皙的脖頸上一條細長的傷口,傷口雖不深沒怎么流血,卻是在動脈處,并且創口平整,一看就是極為鋒利的刀口所致。
老管家嚇的冷汗都出來:“這!怎,怎么回事?這是……?”
“管家別急,寧王殿下喝醉了,經過御花園時非要爬樹摘花,結果不小心摔進了花叢,被花刺給傷了小口子。本來要請御醫的,但殿下吵著要回來,咱家見沒甚大礙,便先送回來了。”
田公公語調溫和的解釋,他臉圓圓的,笑起來眼睛瞇成一條縫,任誰看都是一副敦厚良善的樣子,那些腌臜的勾當都掩在這張面容后理直氣壯的說出來。
比如將這誰都看得出來是利刃所致的傷口說成是花刺所傷。
對方身份自己惹不起,當事人又是個傻子說不清楚,老管家盡管心中震蕩不已,面上也只能端著笑。
“我家王爺如此,真是辛苦公公照看了。”他上前親自將賞銀奉在田公公手中,“時候不早了,夜里風涼,公公早些回宮歇息。”
他恭恭敬敬的將田公公請上馬車,目送離開。
身邊寧王還拉著他袖子撅嘴鬧著要吃冰糖葫蘆。
“好好,王爺今天睡一覺,明早醒來就能看到冰糖葫蘆了好不好?”老管家像哄小孩兒似的牽著寧王往里走,又對著仆役交代,“去請游大夫到王爺房里來。”
游大夫是寧王府的府醫。
游孝背著藥箱匆匆趕到時,寧王正靠著椅子仰著頭昏昏欲睡,嘴角還疑似流著哈喇子,老管家拿著熱毛巾在給他擦手。
游孝踏進門對身后的仆役說:“行了,沒你事了,退下吧。”
他關上門落下栓,聽著外面腳步聲走遠。
椅上的寧王微睜了眼,接過老管家遞的毛巾低頭慢條斯理的擦了把臉,等毛巾再拿下,后面那張臉目光清明,面容沉靜俊美,哪里還有半分剛才要糖葫蘆吃的癡傻樣?
游孝放下醫箱,彎腰看了眼他脖頸上的傷。
“怎么回事?”
“老家伙讓田公公來試探我呢。”寧王伸手摸了下傷口,傷口不深,他也不以為意,冷笑道,“他還想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