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布片,正是莊敬所有,一直被焦鑄珍藏,正好用在此處。
焦鑄右手二指伸出,分別點在自己雙目之上,須臾之間,兩滴晶瑩的淚珠浮現(xiàn)在半空之中,焦鑄伸手一指,淚珠落在了莊敬布片殘余的飛灰之上。
焦鑄再次伸手,一道靈光已是點在了量天尺之上,頓時間一道白光飛出,正正的籠罩在了焦鑄和那地上的飛灰之上。
焦鑄并不停歇,手指一翻,一個只有小指長短的小刀,出現(xiàn)在了焦鑄身前,只見這小刀回身直接朝著焦鑄前胸刺下。
“噗”的一聲,一道鮮血噴濺而出,正正的匯入這量天尺飛出的白光之內(nèi)。
焦鑄已是臉色蒼白,卻是氣凝神平,口中不停,緩緩念念有詞。
不大一會,整個靜室之內(nèi)忽然濃煙滾滾,濃煙之內(nèi)帶著刺鼻的血氣,短短數(shù)十息,已經(jīng)將靜室之內(nèi)充滿。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正午時分,天地之間一片清冽,忽然之間一道焰火,直接自焦鑄的靜室之內(nèi)竄出,似乎這天空之中,也有一道白光,落在靜室之內(nèi)——只不過這白光實在是迅疾,根本沒人看見分毫。剎那間,焦鑄的靜室,就已是片瓦不存,崩毀于無形。
濃煙散盡,只見這地面上坐著一個猶若黑炭的修士:不過,此人明顯未死,眼睛眨巴眨巴的,口中“嗬嗬”叫不出聲。
羅清依、司馬如煙和許蓮兒已是須臾趕至,眼見著地上的人,明顯就是焦鑄:看他如此模樣,哪還不知:這是卜算之時遭了天地反噬。
羅清依已是淚水泉涌。
她知道,若不是自己苦苦相逼,焦鑄也不會是如今的結(jié)局。
可自己錯了么?又錯在何處?師弟……沒有音訊,說不定早已不測,自己在這世上茍活,算得上人么?
自己的一切生存意義,都系結(jié)在師弟身上,然而師弟在哪呢?
只能說人一旦陷入這等無解之境,想要自己走出……難上加難。
等蔡照把焦鑄清洗、換了法衣之后帶出,只見焦鑄仍是原般模樣:雙手高舉,根本無法動彈分毫,口中“嗬嗬”作響,這口齒,卻是說什么也閉不上。
只有那兩只眼睛,還能咕嚕咕嚕的轉(zhuǎn)動。